第102章 方正巒的黴運 (第1/4頁)
自從上個月末,被該死的典仗正家的小孩說了一些不知所謂的言語之後。
方正巒便開始對兩樣事物感到過敏:小孩子以及小孩子問的問題。
刁鑽的,古怪的,不令人喜歡的,離經叛道的,影響他心情的。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非常高尚的麵皮被寥寥數語扯下來,摔在地上,蹂躪一番之後終於露出了並不算高尚的內心。
不,其實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內心陰私的想法有任何可恥之處。
本來就沒錯嘛!自己這種人,讀了聖賢書,必然以教化萬民為己任,拯救百姓於苦難的職責,當然是得到高位之後才可以進行的事情,否則可不就浪費了自己寒窗數十載了嗎?
所以這當然是小孩子不懂事,不瞭解社會的複雜,才會用這種言語羞辱一位高尚的受到許許多多士子寒門追捧的先生。
若是換做旁的老師,恐怕早就受不了這一種羞辱,義憤填膺的就此不來了。
只可惜自己肩負著教育好世子殿下的重要職責,又胸有師德,外加上為了黎明蒼生記,不可使下一任興王如同現一任一樣荒唐放縱,肆意侵佔民田民脂民膏,因此他認為自己這是忍辱負重,不得不來上課。
雖然方正巒勸服自己的時間只用了一天,但不妨礙他被自己這種高尚的情操所感動。
只不過,這種感動所化作的上課備課動力,在半個月不到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因為寶衣局的開張。
寶衣局開張,說實話,對他的影響不大。
因為他偷摸還去過,他也喜好風雅,對於在衣衫袍袖上丹青寫詩這等既妙趣橫生,又彰顯文人氣質,區分於平民的新奇之物,他表示非常欣慰,世子殿下沒有辜負他的教導。
他教的可是詩經!這種行為完全可以說來自於他的教導,變向來說,全安陸州人都可以感謝他這位先生。
只是……後續的發展,他就覺得不那麼美妙了。
這關鍵便在於,這兩日世子殿下並沒有在他這裡就學。
世子殿下從不缺課,就是有了其他事宜,或者欲要貪戀美景趣物時,也會提前告假,其態度畢恭畢敬,很是尊師重道,一直為他方正巒所喜愛。
可這種態度,現在沒有了。
昨日他去了另外一名小小童生那裡,居然去學什麼他早已通讀,自己早已解釋其義的千字文,三字經。
而到了今日,他再度去那人處讀書,枯等至中午時分,才有腌臢閹人,匆忙跑來知會一聲。
到了這個時候,他方正巒才曉得這些個破事!
他初聽聞時,還以為那腌臢貨是在欺騙自己,怎會有一個曉得四書五經,唸誦過詩經這等美妙文字的聰慧孩童,掉過頭去從旁的先生。
不!都不算先生,就是個只能教蒙學的小人!
在這等人手中重新去掌握那等根本不需要再學的千字文?
那童生講學真就這般有魅力,這般吸引學生?
還是說這個人的品德受到許多人追捧,名聲受到許多人讚揚?
可笑,如果真那麼好,為何只是區區童生?
他方正巒可是有望舉人的秀才,那童生拿什麼和自己比,嗯?
其實最叫人氣憤,最叫人悲痛欲絕的是誰呢?
不必問,能夠傷害一名老師脆弱心靈的,除卻他疼愛的學生之外,還能有什麼人呢?
方正巒,毫無疑問的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被傷透了心的角色。
他覺得自己此刻非常悲傷。
悲傷於自己的學生自甘墮落,這豈不是在指責他這先生沒有教導的好?
方正巒覺得自己不免悲從中來,有些不能自已。
用一副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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