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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能喝。
他還記得那個模糊的黑色輪廓,和難以描摹的危險心悸感。
抱著自己的人似乎說了些什麼,聲音很低很溫柔,可他這會兒耳畔轟鳴,居然無從辨清內容,只能憑著本能抗拒。
水杯被伸出的胳膊碰撞,大半都灑在白色的床褥上,葉舟神情不變地把玻璃杯放回桌上,衝旁邊站著的護士微笑。
“麻煩您了,換條被子吧。”
他把顧牧塵在病床上放好,站起來去旁邊洗了手,再重新把人扶起來,耐心問道:“還要喝水嗎?”
顧牧塵沙啞著聲音:“……要。”
可玻璃杯沿兒都遞到嘴邊了,他卻又突然轉了性子,緊緊抿著唇,無意識地往外掙扎著,胸口不住地起伏,襯衫上面的幾顆釦子解開了,隨著顧牧塵的動作露出片白皙的肌膚。
葉舟的眼神很安靜,低聲哄道:“馬上就能掛針了,先喝點水,會舒服許多。”
顧牧塵半闔著眼,仍在喘息,原本紅潤的唇被燒得乾燥,甚至微微起皮。
頭疼,看不見,心又跳得厲害。
可下一秒,他就被迫後仰,露出脆弱的脖頸。
冷冽的薄荷味。
葉舟的左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不容抗拒地塞進發燙的嘴唇裡,頂開緊閉的牙齒,剛剛洗過的手指泛著冷意,立馬被唇舌的溫熱所沾染,濡溼了那麼點微涼。
“聽話,張嘴。”
下巴被牽制住,對方的手上加了一點點力氣,不算重,也容不得他掙扎,新接好的水順著半開的唇進入口腔,終於緩解了喉間的乾澀生痛,一道水流順著精緻的下頜線落入鎖骨,被攬著自己的人拿手指揩拭了,只在襯衫上洇了微不足道的暗色。
——看得旁邊的護士小姐姐臉都紅了。
“咳咳,”她把吊瓶掛在架上,“該輸液了。”
沒有開空調,側面牆壁上的風扇擺著頭轉,吹出點風的聲音,護士調整好液體的流速後離開,不算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畢竟快深夜了。
顧牧塵的體溫終於降低下來,臉蛋還有點酡紅,睫毛不再顫動,似乎睡得很沉的模樣。
葉舟剛用溫熱乾淨的毛巾給人擦過臉,蜂蜜水似的光打在顧牧塵的睡顏上,襯得他神態安靜極了。
葉舟靠在椅背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有再發出聲音,這會兒在床邊坐下,認真地看著那即將流盡的液體。
還有一瓶。
頭頂的老式長管白熾燈已經關了,只留著盞床頭的小夜燈。
除了換水的時候與醫生交談那麼一兩句外,他一直靜靜地坐在那裡。
仿若守衛的雕像。
一夜無夢。
顧牧塵是被鳥叫聲吵醒的。
他勉力睜開眼,嗓子那還刺得有點疼,不過比昨夜好多了,主要是頭不再痛,身體都跟著輕盈起來,這會兒哪怕被嘰嘰喳喳的鳴叫吵著,也絲毫不覺得煩悶,而是從喉嚨裡使勁兒“嗯”了一聲,嗯得那叫一個千迴百轉,宛轉悠揚。
但是懶腰伸到一半,顧牧塵怔住了。
這是哪兒?
對面有個小男孩和他大眼瞪小眼,小拳頭在身側捏得緊緊的,一個上點年紀的婦人從包裡麻溜地掏出蘋果,嘴裡還嚷嚷著寶貝最乖哦,等會打針都不哭呢。
房間不算大,擺放著四五張病床,清晨的陽光斜著落在地上,顧牧塵猛地轉過臉,看到了旁邊牆上掛著的匾,上面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婦科聖手。
顧牧塵:“……”
好怪,再看一眼。
一定是燒糊塗了,要不,躺下再睡會?
門口那有點年頭的塑膠簾子被掀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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