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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長路,眼中浮現出一股茫然。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更加微妙的是,當她從顧應昭那裡離開的一剎那,她緊窒的心,都驟然鬆弛了許多,甚至感覺屋外的空氣,都比來時清新了不少,肺腑得以緩慢舒展開。

也不知是怎麼回到華蘭殿的,一回去,她就思緒放空躺倒在了軟榻之上,盯著天花板,看著上面精美繁複的花紋。

直到——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殿外的宮人稟報道。

謝卿琬撐著軟榻,半坐起身,向著門外看去,謝玦此時正好揹著光踏步進來,無數光影翩躚折射在他的身後,使他好像沐浴在金色的聖光之中,越發俊美矜貴。

謝卿琬的眼睫微微顫了顫,低下了眸子。

“琬琬,方才我離開了一會兒,你現在還好麼?”謝玦還記掛著她先前被嚇得臉色蒼白,血色全無的場景來,事實上,他方才短暫地離開,也正是為了此事。

謝玦擔心她心中念著這件事,一直無法安寧,便將她送回華蘭殿後,迅速地再次前往昌隆殿,先簡要地解決了廣寧郡主的事情。

至少得給她帶來一個還算滿意的信報,否則,他知道這個妹妹是不會安分地休息的。

謝卿琬點了點頭:“我已經好了,皇兄。只不過是方才廣寧郡主的樣子太令人揪心,寢房內人也多,空氣稀薄,我才一時有些喘不過氣。”

她再次想起先前的情景,抬頭問道:“對了,皇兄,廣寧郡主……她如今情況怎麼樣?”

憶起謝槿羲轉述的那些太醫的診斷,謝卿琬的心口一陣陣發緊,不太敢去想象,任何不好的結果。

“你不用擔憂,我方才去過了,太醫說,情況是暫且穩下來了,至少血已經止住了,我已讓顧應昭前往一同診治,只要順利度過今夜,應該就無大礙了。”謝玦不緊不慢地說。

憋在心裡許久的心結一下子就解了開來,謝卿琬的眼眶不知怎的滑落一滴淚珠,她一邊手忙腳亂地去擦,一邊不住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只希望她日後皆能順遂,能順利和儀賓和離,不再受這些折磨。”她喟嘆道。

“這些你亦可放心。”謝玦緩緩道,他凝視著她沁淚的雙眸,心中越發對陸錦年感到厭惡,“以後不會有任何人,膽敢來打擾她。”

謝卿琬微怔,抬眸看著謝玦。

謝玦看著她純澈眸中的不解與迷茫,心中軟得不成樣子,本來在說正事的冷肅聲音,也不知不覺軟和了許多:“廣寧為君,陸錦年為臣,身為下位者,卻不敬宗室,無疑於冒犯皇威。”

陸錦年,正是廣寧郡主儀賓的名字。

“身為丈夫,不能體諒妻子,亦是重大失職,不僅如此,其還放任家中僕婢長輩欺侮郡主,冷漠而不作為,在外亦不懂得規範自身,毫無擔當,間接導致了廣寧血崩小產,一度性命垂危,是為大逆。”

說到這裡,謝玦的眸光一半是看著謝卿琬是一貫的溫軟若春,一般則是如凜冬般夾著冰渣子,徹骨的寒冷。

在看著她的時候,是前者,在說到關鍵之處的時候,又變為了後者。

“我已將此事簡要上稟父皇,父皇事務繁忙,將此事交由我全權處理,由於此事乃是建朝以來的第一例冒犯謝氏皇族之事,影響惡劣,事當從重處置。”

“我便即刻下令,先遣金吾衛,即刻查抄威遠將軍府,府中若有對廣寧不敬者,一律沒入浣衣局,服苦役,陸錦年及其母,罪尤重,按律理當斬,但念廣寧如今昏迷不醒,我還是待她甦醒,再將二人裁決之權交給她,由她親自決斷。”

“當然,若廣寧香銷魂隕,此二罪人,自當即刻押往午門處斬,以慰廣寧在天之靈。而威遠將軍,念起勞苦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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