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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黛人影。按理說,她應該像昨天那樣,在殿中等著他。
直到亥時,人還是沒來。
張泰田前來提醒他安寢。
高龍啟滿臉陰鬱,“她怎麼還不來?”
張泰田轉告過虞楚黛的原話,但高龍啟這般問,他只能小心解釋道:“虞美人說過身體稍好後再來,一般來說,身體轉好至少也得休養一兩天吧。”
哪有人中午說不舒服,晚上就能好啊,只是這話他不敢直接懟給陛下。
高龍啟才不信虞楚黛的鬼話,抬腳就往甘泉宮去。
張泰田急忙跟上,吩咐後頭的小太監,“擺駕,快快快。”
高龍啟走到甘泉宮門口,見裡頭燈火明亮。
他對張泰田冷笑道:“看吧,就知道她在騙人。她那麼貪睡,真病的話能這個點還不睡?”
張泰田擦擦汗,“可是美人沒有騙您的理由呀。陛下待她這麼好。想必是另有緣故。”他湊近些,“奴才聽到個訊息,說是美人今日被德妃罰抄經書,說不定是熬夜趕工呢。”
“她才不會那麼聽話。”高龍啟不信,虞楚黛膽子大,連他的話都不見得聽,裝乖不是真乖。
他吩咐道:“你們就在外面,朕自己進去。”
高龍啟徑直走向燈火通明的寢殿,一進門便見虞楚黛坐在書桌後,奮筆疾書,地上全是紙團。
他撿起一個紙團開啟看,是抄錯的經文。
虞楚黛聽到動靜,抬起一對熊貓眼,見是高龍啟,本懶得搭理,但終究不敢,又慫慫行禮,“妾身拜見陛下。”
說完,繼續埋頭苦抄。
高龍啟走過去,站在她身後看她寫字,她的字方方正正,稜角圓乎乎,有種小孩子剛習字時那種呆呆的認真。
他思索一下,他見過南惠國的文書,似乎也有點這種感覺。
難怪她都沒讓人幫忙舞弊抄寫,這種字,北昭國的人寫不來。北昭人喜歡寫行書和狂草,正經楷書也是偏瘦偏長。
高龍啟看她寫得一板一眼,故意調笑道:“美人這是,挑燈夜讀?”
看吧,她就知道,高龍啟得知此事後,才不會幫她,只會落井下石。
虞楚黛經過一下午和半晚上的加班,已從怨氣十足恢復到慣有的平靜。
且滿腦子都是《金剛經》,色即是空,一切如夢幻泡影。
抄經抄得她靈魂即將被超度。
高龍啟的調笑激怒不了她。
她敷衍道:“是呀是呀,妾身深覺自己粗鄙,故惡補文化知識。陛下請自便,別耽誤人家學習。”
她是求知上進的青年妃嬪,不像他,送她皮影,勾引她玩物喪志。
熊孩子一邊兒玩去,她才不要理他。
高龍啟見她嘴硬就是不肯提受罰的事,好奇戳穿道:“明明是德妃罰你抄經,你還裝上了。朕倒是奇怪,你會這麼乖順,德妃讓如何就如何?”
德妃再厲害,總不能隨意處死妃嬪,若論害怕,她也該更怕他。
甚至他人都來了,還不跟他提及此事。
憑什麼她這般聽德妃的話?
虞楚黛默默腹誹,高龍啟不會讀心術,當然無法如她這般周到遠慮。
在德妃眼中,高龍啟對她偏寵不休,可她不能自欺欺人。這幾天她在鬼門關來來回回數不清多少趟,所謂的“寵愛”水分有多大,德妃和其他妃嬪無法知曉,她自己心裡清楚。
德妃罰她抄寫經文,是以此試探她是否服從管教。如果她連這點懲戒都不順從,德妃便會以“違抗宮規”和“以下犯上”的罪名,名正言順地推進一步,罰跪毀腿,掌摑毀容。
事出有因,任何人說起來都只會覺得是她罪有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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