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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他們到南城沒有高鐵,只有z字開頭的火車,一家人圍著桌子打牌。
爸爸開玩笑說:“等凌霜考去南城,我們就舉家搬遷去南城。”
媽媽懟他:“南城房價七八萬一平方,你去南城買廁所嗎?廁所還是那種只有一個蹲坑的。”
“誰說只能一個蹲坑,起碼也得四個蹲坑,你一個,我一個,凌霰一個,妹妹一個。”
凌霜和凌霰笑得人仰馬翻。
現在……他們都不在了,她想著想著鼻頭泛酸。
“怎麼了?”徐司前親了親她的額頭問。
“想家。”凌霜說。
家在他腦海裡是個十分模糊的概念,他和父母沒什麼感情,和妹妹更是一般。
“想家是什麼感覺?”他好奇地問。
“就是很想很想見家人,想和他們說話,想和他們一起生活。”
“哦,就像我每次想見你一樣嗎?”他笑了笑說,“凌霜,你是我的家人嗎?”
凌霜被他無厘頭的一句話逗笑了。
“現在還不是。”她說。
“哦,得嫁給我才算,對嗎?”
“嗯。”
“怎麼辦?好想今晚就娶你。”他靠在她肩膀上耍賴。
凌霜搓他耳朵:“你好幼稚,結婚之前要考察很久的。”
“哦,是嗎?”可惜他可能等不到了。
從火車站出去,外面正好在下雪。
空氣清冽,地上漸漸鋪攢出一層銀白,橘色的路燈映照上去,意外有種暖融融的靜謐感。
這裡戶外比南城冷,徐司前穿著大衣,沒戴圍巾,耳朵被風吹得通紅。
他伸手去接空氣裡飄落的六瓣雪花,再看著它在手心慢慢融化,像個好奇的小朋友。
他一直仰著臉,雪花在他睫毛上堆積,讓他看上去像聖誕老人的梅花鹿。
凌霜主動來牽他:“走啦,先找地方住,凍死了,明天早上的雪才厚呢。”
出門沒帶傘,走到酒店門口,兩人頭髮、肩膀都白了。
北方的雪粒乾燥蓬鬆,一拍就掉,不像南城的雪,溼噠噠、軟綿綿。
兩人站在酒店外面撣雪,徐司前笑著問:“小霜同學,你知道我們現在叫什麼嗎?”
“叫什麼?”
“白頭偕老,”他望著他,慢悠悠背了句古詩,“‘我寄白雪三千片,君報紅豆應以雙。’”
他看向他的眼睛映著光,很溫柔。
凌霜笑:“看樣子,你還讀過不少書。”
“是他讀過不少書,我可不喜歡讀書。”他指的是另一個徐司前。
“那現在是你說出來的。”
徐司前走近,點了點她的鼻尖道:“凌霜,你這樣我會捨不得走的。”
“反正夏天來了,你還會回來。”
他將她扯進懷裡抱住:“可是,夏天還要好久。”而且夏天來了,他也可能回不來。
電梯同行上樓的,還有一對母女,女孩脆生生地說:“媽媽,我給你出一道腦筋急轉彎。”
女人說:“你說說看。”
“什麼人沒有爸爸,沒有媽媽,來無影去無蹤?”
“還有這種人嗎?”女人誇張地配合著。
“告訴你吧,是雪人。”女孩聲音甜甜的,“太陽一出它就融化不見了。”
徐司前聽到這句話,嚥了下嗓子,他好像和雪人沒啥區別。雪人融化還能變成水,他會變成什麼?空氣還是螢火蟲?
到了房間門口,他忽然問凌霜:“今晚,我能跟你住嗎?”
“不行。”凌霜紅著臉拒絕。
“我已經吃過一天藥了,還有四十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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