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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此刻就站在他身邊。
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年少時偶然所作的畫竟然還留存在世上。
明景宸不是嫡長子,上頭還有個年長許多的嫡親兄長,只是他兄長自打孃胎裡出來身子骨就弱,纏綿病榻,父親請了無數名醫,卻都斷言兄長年歲不永。也是由於這個緣故,才會輪到自己這個嫡次子承襲爵位。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得知兄長在封地病故,留下有孕在身的大嫂的訊息時,那種在爹孃先後離世時遭遇過的巨大悲痛仍分毫不差地給了他狠狠一擊。
因兄長離世,他只能辭去伴讀一職趕回封地去奔喪,兕奴雖百般不願放自己離京,但孝悌人倫乃立人之本,立身之基,即便是太子也無法阻止一切。
守喪期滿後,他心情仍抑鬱不見好轉,加上前些年的宮廷生活中他嚴苛地自我約束和循規蹈矩,磨平了利刺去努力扮演一個完美的人設,極致的壓抑激發了他性格上的叛逆,導致他內心深處對兒時當豪俠闖蕩江湖的夢想愈發心嚮往之。
於是在安排好一切後,他獨自一人踏上了屬於自己的少年江湖路。
這一路上,他遊山玩水,快意恩仇,也結交了很多志趣相投、仗義正直的人,其中就有高炎定的祖父高玄正。
當年高玄正因不滿朝堂上的烏煙瘴氣,眼見壯志難酬,便怒而辭官,回到家鄉後又因心中苦悶不得紓解就告別妻兒外出遊學。
巧的是,他倆前後腳途徑霧莽山一帶,聽聞了當地村民受山匪滋擾而苦不堪言的事,也都不約而同地下定決心要設法除賊,保當地太平。
也是因為這個,他們不期而遇,自此一見如故,還相伴同行了一程。
猶記得他倆登上霧莽山的險峰一同觀月,暢論古今,指點江山,彷彿過去的失意、苦悶、懷才不遇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當下便可腳踏紅塵事,九天攬明月。
那一刻,早被磨滅的豪情壯志就像一簇死灰復燃的火焰,徒然又生出無限的豪情和勇氣來。
明景宸記得那時他忽然有感而發想要作畫,便折返回山腰處歇腳的亭子裡潑墨揮毫,作了這幅畫。可等完成時,他那吹毛求疵的老毛病又犯了,覺得這畫的意境太過直白,沒有達到言有盡意無窮的境界,難免落了俗套。
他當時年少氣盛,總想著要盡善盡美,見這畫不夠完美,他便立馬生出了要將之毀去的念頭。
誰知卻被高玄正給攔了下來,他揮筆在畫上提了一首詞,並落了自己的款,“這也算是你我合作的畫了,撕了未免可惜。”他還想叫自己也寫上署名,奈何那時自己為人處世上實在有幾分左性,認定了的事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是不會更改讓步的。
高玄正見自己如此頑固,也不計較,只笑著將畫收了起來,說:“那還是留給在下做個紀念罷,將來殿下青雲直上,醒掌天下權的時候,這畫的價值也能水漲船高,等到了那時,在下也好拿它換了金銀多打幾斤美酒回家。”
明景宸知道這是對方的玩笑話,做不得真,卻沒想到在高玄正死後這麼多年的今天,自己還能親眼見到這幅畫,這也是方才為何他會那般失態的緣由了。
緣淺緣深
高炎定見他定定地望著畫出神,像是著了魔一般,不禁有些躊躇是否要繼續看剩下的那些字畫。
他於書畫上知之甚少,所以他也不敢保證自己完全看懂了那幅畫。或許是明景宸這個行家從中看到了什麼畫者想要表達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又是自己這個外行難以參透的。
明景宸舒了一口氣,將畫卷起來放在一邊,“其餘的也是玄正先生的墨寶?”
高炎定點點頭,知道以他的性子是不會見好就收的,索性將剩餘的字畫全部展開給他看,“都是祖父的舊物,被鎖在庫房裡多年,去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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