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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哪還有心思下棋,只用一種陰鬱偏執的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對座的人看。明景宸渾然不在意是否有人對弈,掙脫開桎梏後乾脆一手執白一手執黑,自顧自廝殺了起來。

很快棋盤上兩軍縱橫交錯,殺得難解難分,戰局就此膠著住了,明景宸不禁支頤深思,旁邊花尊裡的玉蘭花在他頸項裡投下一道淺淺的影,春衫領口低,露出一截纖長的天鵝頸,上頭一道玲瓏的凸起,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最好能握在掌中細細把玩才好。

天授帝氣歸氣,卻早已看得欲、火焚身,恨不能當場剝了對方那件雲峰白的春衫與之顛鸞倒鳳。那點子齷齪的綺念讓他面色呈現不正常的潮紅,呼吸都粗重了不少。他的目光化作毒蛇下,流地在明景宸臉上身上四處遊竄,彷彿沾了粘、液,溼漉漉地叫人作嘔。

然而這一切明景宸渾然未覺,仍全神貫注地盯著棋盤苦苦思索破局之法。

天授帝被骨子裡的邪火焚得坐立難安,一連灌了三杯涼茶才堪堪遏制住邪念,他笑得勉強,“小皇叔,咱們去園子裡鬆散鬆散說說話好不好?今夜月色很美,朕讓人在園中設了席面,你與朕對月共飲,豈不美哉?”

見人不理會自己,他兀自忍住怒意正待再勸解,忽然瞥見棋盤上情形,頓時如同在數九寒天裡被兜頭澆下一桶冷水,只覺得遍體生寒。

這一刻,隱忍許久的暴怒終於如火山噴發燒燬了所有理智,怒意直衝天靈蓋,天授帝兩眼蹦出攝人的光,五官猙獰可怖到極致,他一拳砸上去,整張桌案都跟著震了震,棋子就此橫飛四濺,好端端的一局棋又被毀了。

可如果仔細去看,仍能看清棋盤上黑白兩色殺得暗無天日之時,位於中央的白字排兵列陣隱約形成一個“炎”字在戰場上攪弄風雲。

強詞奪理

“你竟還想著他!明明在你身邊的是朕,朕從年少時起一直戀著愛著你,你與他不過相識了一年半載,為何就是念念不忘那個狗賊!同樣身為男子,論地位論權柄,朕哪點不及他,朕是真命天子,他是逆賊宵小,你不可以愛他!朕不同意!朕不允許!你是朕的!上天讓你死而復生為的就是成全朕的真心!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朕!朕要殺了高炎定!滅了高家滿門!殺!殺!殺!”

天授帝滿目赤紅,五官癲狂彷彿著了魔,一陣破口大罵後又將目之所及包括那盤棋砸了個稀巴爛。

明景宸坐在一旁見他發了瘋似地手舞足蹈,大肆破壞,目光冰冷又痛心。

他早就發現老皇帝沉迷丹藥,隨身的荷包裡裝的不是香料,而是各色不一的金丹,時不時拿出來磕一粒。

現下這個樣子,想是來時的途中剛吃過藥,加之急怒攻心,助長了藥性從而狂躁魔怔了。

天授帝封魔了一盞茶功夫才逐漸平靜下來,他癱倒在地,面上的紅光在藥性發散後快速斂盡,臉色蠟黃,佈滿虛汗,連眼神都變得鈍鈍的,如同渾身的精氣神被抽去了大半,愈發顯得老態龍鍾。

明景宸道:“陛下,服食丹藥不亞於飲鴆止渴,您自小就有孃胎裡帶出來的不足之症,合該延請名醫,好生調養才是正道,怎可寄希望於方士煉製的丹藥?那裡頭有硃砂、水銀,非但不能祛病消災,反而積了毒素在體內,於龍體無益。您也讀過史書,過去那些求仙問道、祈求長生的皇帝,又有哪個真的長命百歲,舉霞飛昇了?陛下,不可不慎重。”

天授帝邊咳嗽邊捂著胸膛呵呵地笑,他盯著明景宸的眼睛如同兩道深淵,裡頭鬼氣森森,暗無天日,“怎麼沒有成仙的皇帝?孟昶不就是一個?”

明景宸不以為然,“那不過是民間百姓們以訛傳訛罷了,豈能信以為真!”

天授帝卻道:“是真是假又何妨?若是前無古人,那朕就做開天闢地以來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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