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故里 (第1/2頁)

許久之後白凡抱著丁老的屍體踉蹌地走出正屋。

三人看到衣衫襤褸如此面相的白凡無不心吃一驚，原本還對白凡心存疑慮的大師兄和三師兄見到白凡的第一眼，心中便已然接納了他成為自己的四師弟。

“白凡……”哭的梨花帶雨地陳雯雯看著抱著丁老的白凡輕聲開口。

“大師兄，師姐，三師兄，老師他老人家想家了，我想送他回家……”白凡平復了下心情有些哽咽地開口。

一個頭戴發冠，身著灰衣，袖口處紋有兩道紫環，外表成熟穩重的男子點了點頭。

“每個成功飛昇一階的雜役都有三天探親假，小師弟我給你五天，這五天就勞煩你安葬老師，剩餘的時間好好陪陪家裡人，回到宗門後你便可以來到外門報道了。”

說罷，大師兄深深看了一眼白凡後對著陳雯雯道：“師妹，給小師弟好好打理一下，體面一點送老師最後一程，三師弟我們先回去吧。”

陳雯雯點了點頭，見大師兄二人走遠，他走近白凡取出了一個儲物袋：“師弟，這個儲物袋你拿著，天冷，你揹著老師下山也不方便，把他放進儲物袋吧，別讓他老人家著涼。”

白凡接過儲物袋，心神一動丁老的屍體便被他收入到儲物袋中。

“來，就在這藥園裡，我給你修修頭髮，你現在可是仙人了，去老師家裡可不能落了我們玄天宗的名聲。”陳雯雯取來一張凳子衝著白凡甜甜地笑著。

白凡略一沉吟點了點頭靜靜地坐在凳子上，陳雯雯手掌一翻便有一把剪刀被她握在手中。

她一邊修剪著白凡的頭髮一邊與他說著話：“小師弟你知道嗎，小時候我的頭髮長的很快，都是老師在這裡面對著藥園子為我打理的。他曾經說過，給我修頭髮和修草藥的花枝是一樣的，因為二者對於他來說都無比珍貴。”

“有一次我見到了老師生了幾根銀髮，便調皮地拉著他走到這個經常為我剪頭髮的位置上，只不過這次與之前不一樣，換成了他坐我站著……那時候後我還清晰地記得為他摘銀髮的我不小心拽掉了幾根黑髮，給老師疼得齜牙利嘴的。”

陳雯雯一邊說著一邊輕聲笑著，可她的眼淚卻好似珍珠一般落在了白凡的頭皮上，在這格外寒冷的冬季裡燙的白凡的心口生疼。

“我這一生只為兩個人打理過頭髮，一個是老師，另一個就是我弟弟，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大吧。”

“……”

白凡就這樣靜靜地聽著陳雯雯的訴說，他講了許多許多關於她弟弟還有丁老之間的故事，還有一些關於飛昇一階所需要注意的事情等等。

思緒如白凡齊腰的長髮一般，好似怎麼理也理不清，怎麼剪也剪不完。

“老師的房內可以沐浴，去洗個澡吧”

放下剪刀，陳雯雯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嶄新的灰衣與一雙長靴遞給白凡，那是外門弟子的制服。

“這是特意為你準備的，我就相信你會成功。”

白凡沉吟少許，向著陳雯雯抱拳一拜後雙手接過了那套衣服和靴子，轉身走進了屋內。

不多時，白凡便從屋內走出，他的面容恢復如初，面板也重新變得白皙。

似乎一直站在門外的陳雯雯笑容滿面地看著已經換上灰衣的白凡先是一愣神，緊接著笑道：“你這恢復速度這麼快啊，衣服也很合身嘛，鞋子跟腳嗎？”

“很舒服，謝謝雯雯姐。”白凡微微一笑，他之所以如此稱呼陳雯雯，是因為她說過，弟弟在世前一直都是這樣叫她。

陳雯雯聽到這一聲稱呼後心中一顫，她微笑更盛溫柔地向白凡輕聲開口。

“路上小心。”

白凡微笑地點頭回應，轉身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