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難糊弄 (第1/2頁)
“夫人,冤枉啊!小的們只是唱戲的,哪敢有什麼歹毒心思?”班主和副班主都是一臉的委屈,“拿錯了行頭,的確是我們的不是,要不今日的戲錢減半,全當我們賠罪了。”
“想必你們兩個早年也是唱戲的吧,難怪演的如此像真。”溫鳴謙好笑地看著他們,“我可不是要剋扣你們的工錢,只是想知道是誰指使你們給我下絆子的?”
“夫人,這話從何說起?這可是絕沒有的事!”班主和副班主還在一個勁兒地叫屈,“小人們都不知道哪兒是哪兒,貴府讓我們來唱戲,我們便來了。並無人指使啊!”
“我還要待客,所以長話短說。”溫鳴謙收起笑臉,眼中泛起霜色,“這是你們新編排的戲文,想必就是特意為今天準備的。打量著我離京許久,音信閉塞,故而能夠矇混過關。
幸而我看了戲稿,原來這裡頭大有文章。表面上是一齣戲實則是在暗諷江夏侯夫人,你們若老老實實地承認了,自會給你們留條活路。
可如果還是一味抵賴,那我現在就把這稿子交給江夏侯夫人,看看她會不會放過你們!”
原來這出戏文講的是一個名叫金綺春的富家女愛上窮書生柳羨青的故事,金小姐不顧家中長輩反對,拿自己的體己錢資助書生進京趕烤。
當然,最終書生如願高中,衣錦還鄉,迎娶了金綺春。
這乍看上去並沒有十分過格的地方,《會真記》、《鳳求凰》等戲文也都是大同小異的內容。
不過是才子佳人一見鍾情,最後風光團圓的故事。
可如果知道一些內情的話,可就不會這樣看待了。
江夏侯夫人錢氏有個孃家侄女,名喚錢素秋,十五歲之前都隨父親在潁州任上。
前幾年回到京城,錢氏作為姑母,便時常將她接到自己家中來,愛護教導如同自己的女兒。
不曾想到這錢姑娘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竟然與家中坐館的塾師楊慕白有了私情。
楊慕白當然知道錢家人不會同意,於是便與小姐約定了私奔。
沒想到隨後便被錢小姐的丫鬟告密,家中於是將小姐關了起來。
錢夫人更是做主把楊慕白趕了出去,不許他在京城居住。
誰知這錢小姐竟想不開,自盡死了。
因此錢夫人甚是自責,這也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戲文中的名字,金綺春恰好對應錢素秋,柳羨青正對楊慕白。
明顯是故意為之。
而且這柳羨青也是個教書先生,對景對到如此程度,若還看不出影射,除非是傻子。
更險惡的是,戲文中還數語帶過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明擺著在說錢小姐早已非清白之身。
雖然戲文後來給了個大團圓的結局,可在現實中錢小姐已經死了,哪還有後來的事?
如果這出戏文演了出來,那簡直就是當眾剝了錢夫人的衣裳,她便是再好的涵養,也忍不下去。
那兩個人聽見溫鳴謙點出了關竅,也頓時嚇得渾身冷汗。
他們先前也察覺到不對勁,但並不知道這一層內情,又貪圖給的好處,因此並不曾深究。
“事到如今,你們還不痛快交代?!”張媽怒道,“等著見棺材不成?”
“你們也該慶幸在戲未唱之前就已經被我察覺,否則這戲唱出來你們還能落得乾淨麼?”溫鳴謙敲打他們,“我也知道指使你們的人必定事先給了好處,可那錢怕是買不了你們的命吧?”
那兩個聽了,更是嚇得面色慘白,冷汗涔涔。
“夫人,前幾日你們剛定準戲後,便有人找到了我們,讓改唱這一出,也的確給了我們二百兩銀子。”班主老實交代道,“小的起先也遲疑,不敢接,他卻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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