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賤民窩 (第1/4頁)

“大哥，從前我被你們哄著長大，從來不知道會有人因為一口飯而死掉，也不知道原來戰爭可以輕易帶走那麼多人命。後來我又知道，有時候人在困難的時候一根胡蘿蔔都很難尋到，可偏偏就有人奮不顧身的去找”，月邈想到了小喬，聲音有些哽咽。

月邈壓制住心頭的難過，繼續說道。“離開月族的這幾年，我給人當豢養的寵物，因為是寵物，所以我被扔過，打過，賣過，甚至還差點被吃了...可沒有什麼靈力的我，除了這樣，沒有別的活路。起初那幾年我也曾期待過，有家人是什麼感覺。後來也就淡然了，我換過很多次主人，體驗過不同的生活。所以，回不回的，對我來說不重要了，族裡需不需要我也不重要了”。

月邈說話時，眼睛還是彎彎的。可每一句話都紮在了他們幾個的心裡，他們寧可月邈像剛剛心魔那樣劍拔弩張的，亦或是哭鬧上一場，或者發個瘋都好。

就是別像現在這樣平靜，他們幾個就像高高的揚起手，卻根本無處落下似的。

月邈笑笑，“大哥，考慮的如何了？”

“...你若真的不願意回...”月山不敢看月邈的眼睛，他有些彆扭的把頭轉到一邊。他暗罵自己太不是東西了些，竟然淪落到讓月邈給自己臺階下。

“當然，是我不想回。是我想去三族管轄的賤民窩看看”，月邈雙手交疊放在腰間，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平靜，沒有絲毫猶豫和抱怨。

“月溪，你陪著她”，月山嗓子發緊，他覺得原本應該兄妹見面痛哭流涕的場面，怎麼這麼平靜。

“不必了，我陪著她”，月川十分不滿月山的做法，甚至這種情況還要月邈給他臺階。“我無法保證回去之後隻字不向別人提起，所以這裡的事兒還是大哥自己彙報吧”。

“我也陪著她，大哥，你帶老三回去吧”，月皓走到月邈的另一邊，她不能接受剛剛月邈推開她。她這個阿姐的地位不保啊！

“你們！”月山自知理虧，指著月皓半天說不出來話，他還不想招惹老二這個牛脾氣，自己雖然脾氣急，可是月川的脾氣才是最讓人害怕的。

“老三！你跟我走！”月山甩了一下袖子抬腳就往外走。

“大哥，我也...”月溪唯唯諾諾的聲音打斷了月山往外走的步伐。

“怎麼？你也要留下？”月山突然有一種無力感，怎麼一個兩個的都不理解他這個做大哥的難處。

“嗯，我回去怕被問起來，我這個嘴你也是知道的...”月溪說不出來什麼感覺，他只是覺得如果他不跟著去，怕是都沒機會跟月邈相處了。

“你們！算了，早些回去！”月山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仰著頭走了。

“哥哥，阿姐，我還有點事兒，晚些時候我們再出發”，月邈溫柔的衝他們幾個行了禮，便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離開的月山手心都快捏碎了，當初如果不是自己帶月邈去賤民窩巡查，月邈也不會丟。他愧疚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月邈回來了，還長得那麼健康。

他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如今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月邈過得並不好，還受了那樣的罪，月山的愧疚和膽怯全都湧了上來。

月邈醒了之後一次也沒提過當初弄丟她的事情，可不提不代表月山自己不記得。他面對不了現在的月邈，他想，或許月邈不是月邈，才會更安全一些。

更何況也許月邈只是暫時沒有想起來，若是哪天想起來了，自己怎麼彌補她，又如何向她解釋，那個時候他是討厭這個跟屁蟲妹妹的。

可月山也忘了，那是月邈為數不多跟著他的時候...

“二哥...”月皓有些難受，自己跟魔族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受了那麼多傷，她都沒有哭過，可這次，月邈不想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