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餘同學 (第1/2頁)
讀初三之前,我的形象基本上就是一個髒兮兮的男孩子的狀態。有誰惹我不爽,我就朝人家翻白眼。
初三的第二學期,我們班轉來了一個男生,平時穿得挺洋氣的,大家都說他爸是他們那兒的村長。剛剛認識的時候,我和那個男生對彼此都不感冒,我們就像所有在對方的生命中留不下任何痕跡的人一樣,波瀾不驚地過了差不多半個學期。
有一次,學校開會,我的同學們和我都從教室裡搬出各自的板凳坐在教學樓前的空地上。教學樓的臺階上,老師正在給大家訓話。我坐在人群靠後的位置,因為離老師比較遠,做點小動作也不容易被老師發現。
那天我穿了一條有彈力的褲子,因為農村比較髒,再加上我自己又很懶,那條褲子已經有很多天沒有洗了,褲子的布縫裡積了很多灰塵。我那天興致勃勃得捏著自己的褲子,藉著布料的彈性把褲腿上的某一塊提起來,然後再放手,帶彈性的褲子在收縮的時候,褲腿上的灰塵就會被彈出來,在空氣中四處飛舞。我做這樣的事從來都只覺得是種娛樂,壓根沒有想過在人群中做這樣的事會讓我丟臉。
恰好那一天,那個村長家的兒子就坐在我旁邊,看我在那兒玩自己褲子上的灰塵,那個男生撇了撇嘴,用一種很鄙夷的聲音說:你看你一個女孩子,把自己搞得這麼髒,還在公共場合彈褲子上的灰,真是沒有公德心。我看了那個男生一眼,覺得被人掃了面子,臉上有種火辣辣地灼熱感。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於是對著那個男生翻了個白眼,心裡想著:你穿得好就了不起了啊!
可能我那時候心胸也不是很寬廣吧。鑑於我們這樣的開始,有挺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這個男生長得很醜。別看他穿得好,呵呵,我媽經常說:醜人多作怪,黑饃多費菜,那個男生的確長得挺黑的……
有一次,數學老師上課的時候我睡著了,又恰好在老師講完一道題的時候睡醒了,就聽數學老師在問大家:你們都聽懂了沒?我恰好就在那一瞬間把那道題看懂了,於是點了點頭,然後就聽到那個老頭陰陽我的一段話,說:呦,你剛剛跟周公一起握了個手,居然也聽懂了?把我氣得呀!懂了就是懂了,這是多麼了不起的事嗎?
那天下午年級期中考試,我還在生數學老師的氣,想著應該好好地發揮一下我的實力,把那老頭震一下。那天就那麼發了一下飆,居然就給考到了全班第一名。
那時候,我們班原來的那些尖子生都已經被抽到重點班去了。我們班在那次考試之前,挑出了四個種子選手,只要他們那次考試的總分能超過四百就直接把他們轉到重點班,結果那四個種子選手全都沒過四百分的線,就我一個人過了!
老師宣佈成績的那天,餘同學用一種帶點不捨的語氣說:車維就要去重點班了!
我的心裡突然有種冰雪融化的感覺,想著:我其實也不稀罕什麼重點班的。
最終,我因為不是種子選手,沒有被送去重點班。我和餘同學的關係也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我那時候15歲,已經有點別人沒有的心眼了。我讀初一還是初二的時候,那對雙胞胎姐妹中的姐姐可能和一個家境比較好的男生有點曖昧,就被一堆女生嚼舌根,說她跟那個男生不可能。又說那個女生家的家境和那個男生家的家境相差那麼大,那個女生和那個男生曖昧是因為想高攀人家。餘同學的家境和我家的家境也是天差地別,如果讓別人看出來我和餘同學之間的這種曖昧,搞不好我也會被別人嚼舌根,成為這段關係裡的炮灰。
我這人天生善於保護自己。我和餘同學關係好,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看出來。
為了和餘同學接觸的時候不讓別人看出來我們兩個關係好,我時常把我們之間的相處偽裝成我在欺負他,我覺得餘同學似乎也是樂在其中的,覺得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