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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嬌氣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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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滴在玻璃碎片上,喬木腦海裡有一瞬間的茫然,身形也跟著晃了一下。片刻後,才定定地看著顧栩言手上的手木然地走過去。

顧栩言扶住他的肩膀,似乎喬木現在和他比起來更像是那個受傷的人,更需要承託一樣。

他遲鈍地看向顧栩言的臉,在那張臉上卻沒有看到什麼傷痛的神色,反而焦急擔心的情緒更多。

顧栩言在說話,但喬木有些沒有聽清,他點了點頭,像是對顧栩言的回應一樣,然後終於想起來自己應該做的事。

遲來的反應比正常情況下要急促幾分,目光慌亂地去找家裡的藥箱,手忙腳亂到沒有章法。

喬木覺得自己的反應還算冷靜,沒有失態,直到他一路惶惶地再次跑到顧栩言面前,把他按在椅子上,給他傷口消毒的時候,才忽然有點覺得回溫。

有冰涼的液體落在自己臉上,被顧栩言用拇指輕輕擦去,他才驚覺自己哭了。

“木木……沒有這麼嚴重。”顧栩言用一雙擔憂的眼睛看著他,愛意在冰層之下流動,於剋制之下寂靜無望。

靜水流深,不忍言說。

“顧栩言,你被養得太嬌氣了。”喬木批評道。

他覺得顧栩言太難養了,以後要掙好多好多錢才能把人照顧好,就這樣還要擔心他偶爾把自己弄傷。

的確不是很嚴重的傷口,清理乾淨過後,就是淺淺的一條,也就是剛剛有血的時候看起來嚴重一點。

“我三歲起就不會打碎東西了,你怎麼比我沒用那麼多?”

三歲時,他摔了碗的那次,喬月兒把他打到昏迷,從那之後,他就不敢再毛手毛腳碰壞任何東西。在被關在家裡的那些時間,他通常都是安靜地坐著,即便牆角就有一個他很喜歡的皮球,但喬木從來不去拍。

——萬一碰壞了東西會捱打。

顧栩言看著他,眼裡閃過難言的痛意,忽然有點後悔自己用這種方法留下喬木。

於在野回來了,喬木是開心的。比以往都開心很多,顧栩言不該這麼自私。

“你不是要出門嗎?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自己來處理就好。”他低垂著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淺淺的影子,想要把手收回來。

可剛剛一動,手掌便被喬木握住了,他紅著眼睛看了顧栩言一眼,語調冷淡:“你還是別說話了。”沒有一句是他愛聽的。

喬木總是這樣,頂著這樣讓人心疼的臉,說著些沒有溫度的話。

顧栩言看著他眼中水氣又重了起來,便有些茫然了,他想不出喬木是從什麼開始會任由自己接近,總是帶著這樣一副可憐的神情看著他,無聲地在訴說渴望。

抱也讓抱,摸也讓摸。

似乎顧栩言做什麼都不會受到拒絕一樣,一切的一切,真的,僅僅只是雛鳥情節嗎?

他有些不太敢想下去。

在這種事情上自作多情是沒有意義的。

而且萬一,萬一真的存在的話,顧栩言不知道應該拿喬木怎麼辦。

自己尚且在全線潰敗的邊緣,又如何承接來自喬木一丁點的回應呢。

顧栩言安靜地看著喬木為他細心地清理傷口、消毒、包紮,眼中的鬱色慾滴。

傷口處理工作到了收尾,喬木都沒有敢抬頭看顧栩言一眼。

要是換做別人的話,喬木肯定能看得出來這種傷口不是玻璃劃傷的,更何況從玻璃杯落地到喬木轉頭只是一瞬間的事,顧栩言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那些碎片,更不可能被劃傷。

明明有這麼多疑點,但喬木半分都想不起來,傷在顧栩言手上,卻好像劃在他的心裡。

若是此時抬眼,喬木怕自己會忍不住貼上顧栩言的唇,用這種方式得到一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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