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左道 (第1/3頁)
楊炯重新進入屋門,見鄭秋趴在桌子下,正打量那下面的鎮魂符。
“你幹嘛?”
“啊?我隨便看看!”鄭秋聽見楊炯的話,爬出桌子底,撫平青衫的褶皺,拿起桌子上的卷宗看了起來。
“你沒事趕緊回家!別在這礙事!”楊炯沒好氣道。
“你少瞧不起人,我和父親在蘇州的時候,這種場面見多了,比這死相詭異的我都見過!”鄭秋眉毛一挑,滿是倨傲。
“和你沒關係的事少參與!趕緊回去準備你明天的秀女採選,別到時候選不上太子妃,又來怨我!”楊炯揶揄道。
鄭秋聽見楊炯如此說,出奇的沒有反駁,盯著楊炯良久,不發一言的翻起了卷宗。
楊炯被她的表情搞得莫名其妙,怎麼和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神經!
不去想她發什麼神經,重新打量起屍體來。
見死者七竅流血,宮中鴆毒無疑,掰開死者的嘴,正如李瀠所說,舌頭被人齊根割斷。
李瀠之所以說她是割舌而死,應該是不想讓鄭秋知道這事和宮中有關。
想到此,楊炯暗自感嘆李瀠的細心,真是個口硬心軟的姑娘。
搖搖頭不去想她,低頭瞥見死者的靴子。
“咦?”楊炯疑惑的蹲下身,翻看死者的黑色長靴。越看越不對,她一個官宦家的小姐,怎麼會穿一雙軍中參軍的靴子?
大華民風開放,隨處可見女子郊遊玩樂,打馬宴飲的場面,穿著上也沒那麼嚴格,可女子穿靴子,多是蠻靴或雲頭靴,也有穿馬靴的,可那是打馬球,郊外野遊的裝束。
開放歸開放,女子向來在意自己的樣貌,怎麼穿一雙又厚又重的軍靴?
楊炯脫下死者的軍靴,眉頭一凝。
這女子有問題,她一個官宦小姐,怎會腳底生這麼厚的繭子。
疑惑的楊炯重新拿起她的文書,對照起來,樣貌上跟描述沒什麼差別,只是上面明確記載她飽讀詩書,不曾習武。
楊炯皺眉攤開她的手,果然手上也有一層厚繭。
串聯起幾個線索,楊炯恍然大悟,看來這人身份有問題,她明顯是習武之人,而且還是硬橋硬馬的外家功夫,掌中繭一看就是長期握持兵器所致,腳底生繭說明她常走遠路,不然一個女子定不會穿軍靴行走。
想到此,楊炯將死者的衣袖擼起,細細檢視,身體的淤青和劃痕密佈,顯然是生前打鬥所致,這更加印證了她會武功的猜測。
楊炯站直身體,看著死者的眼睛認真道:“姑娘,本官所為查案,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說完直接掀開了她的下裙襬。
楊炯之所以如此做態,也是現代思想作怪,他不是法醫,擺弄女子屍身總歸是有些心理負擔,言說一二也算是給自己一個心安,畢竟死者也有尊嚴。
“我檢視過了!她是死後被人穿上紅衣,身體有多處淤痕,是生前打鬥所致,最顯眼的一處在肚臍右側三寸處,像是一個掌印。由於淤痕不完全,只能從兩指的淤青推測是掌印,不過我確信兇手是個左撇子!”鄭秋的聲音悠悠響起,顯得格外突兀。
楊炯沒有說話,繼續檢視死者的身體,果然如鄭秋所說的一般無二。
盯著死者肚臍下那青色掌印良久,只能隱約看出是大拇指和無名指,仔細觀察,這大拇指的淤痕上有一道凸起橫折,看著像是什麼凸起的疤痕所留下的痕跡,難道兇手大拇指有傷?
“你怎麼知道兇手是左撇子?”楊炯疑惑道。
鄭秋抱卷宗入懷,在場中踱步,語帶自通道:“雖然淤痕只有兩根手指,我確實無法辨認,可桌子下的硃砂鎮魂符我卻熟悉,上面的字跡和硃砂的陰溼方向,明顯是從右處下筆,橫折彎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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