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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審案(中)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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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楊震在聽了馬越的話後微微簇起眉來,任知古便覺心中一陣快意:“別以為有人保你就不把我刑部衙門當回事,若真讓我抓住了證據,一樣能定你個殺人之罪!”

但此刻的楊震也只是略覺不快而已,這樣的情況他早就有所準備了,所以在馬越把話說完後道:“大人,在下以為讓這位馬司賓做證人殊為不妥。他與那倭人本就大有干係,難免心中有所偏頗,對我可不公平哪。”

“嗯?”楊震這說法在後世確實是常識,可放在四五百年前的明朝,就顯得很是新鮮了,任知古先是一愣,隨即便道:“楊震,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馬司賓那也是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出來之人,怎會如此做呢?”這話分明就是在幫著馬越了。

孃的,老子跟你講法律,你跟我講道德,這算什麼回事?楊震心下更覺不快,雙眉一挑,便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若只是私人交情,在下倒也相信馬司賓不至於如此對我。但要是此事還關係著他自身的前程呢?馬司賓,想必此番倭人在你身旁被殺對你的損害不小吧?”只從對方的容貌氣質變化,楊震已能推斷出個大概來,便索性直言道。

都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楊震這一句直刺中了馬越心中最大的痛處,頓時就叫他變了顏色,忍不住就罵道:“楊震,你個害人不淺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大言慚慚,真不怕我國法森嚴嗎?你殺人已是事實,竟還敢在刑部大堂之上如此放肆,真道我大明無人能治你之罪嗎?”

楊震要的就是這效果,當即朝任知古一拱手道:“大人,你這也瞧見了,這位馬司賓一提當日之事便如此模樣,顯然是深恨在下的,他的證詞實在難以叫人信服。”

任知古見馬越這般激動,也不覺皺起眉來。他確實想要入楊震之罪,但卻得是叫人找不出什麼問題和把柄來的情況下,不然他寧可放過這次機會,等今後再說。

馬越見任知古有被楊震這番話說動的意思,心下就更加焦急了,便趕緊道:“大人,此人膽大妄為在我京城天子腳下做出殺害他國使者之事來,這損害的可是我大明朝廷的臉面,實在是罪不容誅,還望大人莫要被他的巧言所矇蔽了!”

這馬越也是真急了,卻不知他這時候越是如此說話,就越印證了楊震之前對他的表述,此人是因私恨才如此指證,他的證詞根本就立不足腳。

若是尋常案子,只要主審官員有意定人之罪,即便證人有失偏頗也不是問題。但這個案子可不一般,甚至可說是朝野關注,還驚動了天子,只要有一點問題,任知古這個主審官就得背鍋,所以馬越越是這樣,他的證詞就越是難以被採納。

任知古看著已經激動得有些失控的馬司賓,心裡不覺一聲嘆息,看來今日想畢其功於一役的念頭是得打消了,應該是定不了楊震的重罪了。不過好在他殺人的行為是怎麼都逃不了的,或許他可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即便不能定他什麼大的罪名,將他的官職開革掉也是好的。

上面的任大人還在打著盤算著,下面的楊震卻顯然不想讓他得逞,已經開始反擊了:“大人,對於在下殺死那倭人一事,我還另有話說。”

“嗯?”任知古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除了說自己是自衛外還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楊震冷笑地看了馬越一眼,既然你非要置我於死地,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只見他以極其鄭重的神色與語氣說道:“在下以為這倭人並非什麼他國使節,而不過是招搖撞騙之徒而已。”

此言一出,不但任知古大感驚訝,就連一旁的馬越也是一怔,他甚至連之前的憤怒都有些拋到了一旁,氣道:“你說什麼?你這胡言亂語居心何在?”之前的矛盾只是私人的前程,可楊震現在所說可就關係到鴻臚寺的整體聲譽了,這不由得他不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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