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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六章 師生(上)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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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明官場之中,一向都有人將官員分為清流和濁流兩類,而這種分類的依據可不是官員是貪官還是清官,而是其出身。只有科舉裡考中二甲以上的官員,才會被視作清流,至於三甲同進士以及以舉人身份入仕的則被稱作濁流。

另外,在某些人的眼裡,務虛的官員,比如科道言官,或是禮部的一些官員,是為清流。而那些幹實事,或是在地方擔任親民官的,也算半個濁流。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明朝廷裡總有一種約定俗成的看法,清流官高貴過濁流官,他們的升遷也比濁流的要迅速和容易上許多。

而若問哪些清流官是最貴重的,那就非翰林院的人莫屬了。

當一個人科舉成績拔群,在會試和殿試中一路披荊斬棘取得二甲以上的身份後,他就有考庶吉士的資格。而一旦考中了庶吉士,那就將被朝廷視作真正的人才,將會花大力氣栽培,放到內閣行走,或是在翰林院中編纂史書與讀書。

而一般來說,但凡是中了庶吉士的官員,都有可能成為大明最高權力機構——內閣的一名成員,所以這也被人稱作儲相,也就是預備丞相。只此一點,就可看出翰林院在朝廷裡有多麼顯貴的地位了,這甚至都比後世的中央黨-校的地位更尊貴些。

至於翰林院裡的那些官員,則根據年資以及考中科舉時的成績分為修撰、編修、檢討等等官職,而他們的具體事務,就是讀書修史,以及學習,外加一點對朝政之事的評論。因為他們的身份實在是太清貴了,所以那些真正需要埋頭苦幹的事情反而輪不到他們來做,如此也就不可能犯什麼錯誤了。

但也正因如此,這些翰林院中的官員在朝中的地位也不甚高,除了名聲之外,似乎什麼好處也沒有。這裡的人,最高也不過是六品,那也得在熬上幾年之後才能升到的,而這時候,與他們同榜考中的官員早已有所作為了。當然,這就叫厚積薄發了,待他們養望養得夠了,便可迅速在朝廷裡擔任要職,並在十幾二十年間進入中樞要緊衙門為主官,甚至入內閣,或是作為天子與太子之類的講官。

但至少在前面幾年裡,這些翰林院裡的翰林的日子還是比較清苦而低調的。那兩個被胡戈提到的吳中行和趙用賢就是這麼不顯眼,無權無勢的官員。

對此,夏凱是很不理解的,不明白大人為什麼會在如此大事上提到這麼兩個從未聽說過姓名,也不可能對朝事有任何影響力的翰林院小官。這兩人,一個是正七品的編修,一個是從七品的檢討,實在是翰林院裡最沒有存在感的人了。哪怕他們發了聲,恐怕也沒幾個人會去聽。

但事實卻絕不簡單,楊震也不可能去幹一些完全無用的事情,而他所以刻意要提到這兩位,只因為他們除了現在的翰林身份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張居正的弟子!

這二位,都是隆慶五年,張居正任會試主考時考中的進士。而遵照大明官場一貫以來的規矩,張居正就是他們在官場上的恩師了。而一般來說,大明朝廷裡的關係中,這師徒關係是最親近,也是最牢不可破的存在,甚至有時候比父子間的關係更甚,真正做到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地步。

作為張居正的弟子,這兩人在翰林院裡的日子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已清苦了好些年頭,但只要再撐上一段日子,很快他們就能進入中樞,成為朝廷裡真正能說上話的人。

但現在,當張居正突然鬧出這麼一番事情後,他們所揹負的壓力可就大了。這也正是他們能靠著張居正在官場上享有一定便利後的附帶責任了,既然有好處,自然也會有相應的風險。

在張居正曝出有心奪情之後,無論是外人還是翰林院裡的同僚們,看他二人的眼神就徹底不對了。有時候,他們還能聽到背後有人在衝著自己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什麼。似乎幹出這等事情來的是他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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