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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七章 各有所得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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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嚴清就已覺察到天子要刻意針對自己了,所以他才會挺身而出,明為替百官同僚辯護,其實更多的只是以攻為守罷了。

本以為憑著自己在官場多年所練就的辯駁之能,足以化解這次的危局,甚至還能因此得到其他同僚的人情。可沒想到,隨著楊震的到來,情勢陡然就發生了逆轉,一項接著一項的罪名落到自己頭上,而自己居然連反駁的說辭都拿不出來。

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當自己面對如此處境時,那些本該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同僚們居然沒一個出言說項的。無論是有多年交情的老友,還是靠著自己的庇護和推薦才能有今日地位的門生,他們此刻居然都成了泥塑木雕,連一點表示都沒有。

跪伏在地,聽著天子斥問的嚴清既感憤怒,又是一陣悲涼,或許這就是官場上的人情冷暖了吧。都說(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當官的可比這兩者更加的無情無義了。

後世之人總喜歡說一句話,叫作小孩才分對錯,成年人只看利弊。這話或許有失偏頗,但用在官場之上,卻是再恰當不過了,因為當官的想要不斷進步,想不犯錯,趨利避害是最重要的能力。

而對如今那些官員們來說,他們已徹底看清楚了眼下的局面,既然天子和錦衣衛都掌握瞭如此充分的材料和證據,說明他們是真個鐵了心要拿嚴清這個吏部尚書開刀了。若自己這時候還一頭衝上去,為其辯護的話,下場只能是陪葬而已。而這,可不是智者所為哪。

倘若是錦衣衛在坑害嚴清,他們或會出於道義,又或是出於名聲著想挺身站出來為其說話。但現在,既然罪證確鑿,那為其開脫只能讓自己也不乾淨,這等擺明是自尋死路的做法當然沒人會去做了。

自知已無法脫罪,嚴清一陣氣苦,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內幕給曝出來——作為吏部尚書,又是朝中老臣,他可是知道太多上不得檯面的汙糟事兒了——但最終他還是把這一衝動給壓制了下去。

明擺著的事情,天子今天就是衝著自己而來,說出這些也救不了自己,反而會多方樹敵。如此一來,接下來自己的日子會變得更加困難。所以略作權衡之後,嚴清終於叩頭說道:“臣知罪,臣有負陛下之恩典……”

直到聽他道出這一句來,居高臨下緊緊盯著嚴清的萬曆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他還真怕對方抵死不認,然後再找出一系列的說法來為自己辯護呢,現在倒是可以放心了。

隨即,萬曆的目光便在其他那些有些茫然的臣子身上一掃而過:“嚴清辜負聖恩,以權謀私,堵塞言路,凡此種種皆是大罪。著即當場免去其一切官職,交由錦衣衛審問發落,待查明一切所犯之罪後再作處斷,眾卿以為如何?”

在一陣沉默後,那些官員只能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陛下聖明,臣等並無異議!”

見事情已經落定,楊震便在天子的一個眼神示意下大步上前,一扯嚴清的衣裳道:“嚴尚書,這就跟我走吧。”說著也不等其有下一步反應,便硬生生將早已癱軟在地的嚴清給拖了起來。隨即,便有幾名禁軍校尉湊上前來,幫著手將之押出了大殿。

楊震帶人離開,卻並沒有讓現場的氣氛鬆快多少。在見到嚴清的如此下場後,眾官員當真是人人自危。要知道,嚴清那些罪名,其實他們中不少人也是有的,卻不知接下來天子又會怎麼處置。

萬曆也感覺到了眾臣的畏懼,心下卻是一陣暢然。這些年來,只有在把馮保、張居正他們從身邊趕走的那一刻,他才能感受到來自臣下的敬畏之意,而這幾年來,他已很久沒有這種大權在手的暢快感了。這讓他此時的精神極度亢奮,目光裡充滿了自信,連聲音也比平時要洪亮許多:

“嚴清身為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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