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活是杯酒 (第1/4頁)
第12章:
賈一嵐欣長而乾瘦,在兄弟姊妹之間,行二,面色白皙蠟黃,連頭髮就是那種染燙都達不到的焦黃,90斤不到,話不多也不狂,是賈雲龍唯一女兒,他有四個兒子,算是盤龍臥虎,唯有賈一嵐是那種嬌嬌弱弱的美,讓人憐惜,更讓人生疼,賈雲龍本身兄弟姊妹多,到了這一輩,大有更上一層樓的意思,他的孩子書讀得都不行,但一個個對於成家過日子這種約定俗成的事,一個比一個在行,除了老四尚小,其他都已經成了家,並且自然而然分居異爨,這讓在上面的賈雲龍深感欣慰,代傳效果明顯,只是賈一嵐讓他揪著,心疼,二十六歲,實在是不小了,如果她硬要和李宏發擦出點火花,他也不會太反對,宏發好樣的,在一茬農民裡,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人,可惜,就這樣一個人因為賭氣神密消失,象從山頂流下的斷裂瀑布,給觀賞者留下飄逸的美,讓人慨嘆,但這種粉身碎骨的巨大落差,讓人扼腕長嘆:你為何如此執著?放一念而生,可你偏偏就放不下,叫人思念到如今,悵然若失那氣在心中游蕩。
看似平常,也不見賈一嵐怎麼悲傷,彷彿吃齋唸佛一樣,雖沒有手執佛塵,但木木的,不苟言笑,對任何事索然無味,象一眼正在乾涸的泉水,隨便你怎麼問,她都一句話,“沒什麼,我沒事!”,不曾哭泣,不曾傾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機械般動著。
這不能不讓賈雲龍擔心,他和李宜忠談過,如果李能找回李宏發,他可以退一步,這話已經說得很透,李宜忠喜不自勝,如果是那樣:他這個隊長位置會堅如磐石,有可能在有生之年,更上一層樓,他這是高攀了,然後,李宏發走得決絕,消失得無影無蹤,連賈一嵐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行蹤,當初,李宜忠以為李宏發說著玩,想不到這不是鬧著玩,是心與心的徹底決裂。
李宜忠雖放蕩形骸,並不關心他生出這些孩子的未來,但這一次心折心瘦了,李宏發遠比他更招人待見,是靠什麼牽動賈一嵐心的?他想到腦袋疼,都想不出來,他孩子一大串,並不缺少李宏發,在家時,沒少和他對著幹,就是這種生猛海鮮的性格,讓他們衝突不斷。狼崽子,有脾氣,更有志氣,等你混不下去了,再回到我這一畝三分地上,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多少人躊躇滿志,要改天換地,終究在外頭碰個頭破血流,還得回到腳下這片貧脊土地上舔血療傷,你能,犟得過命去?
糟心的事,讓他嘆一口氣,天亮之前,和牛芳芳赤身裸體打了一仗,渾身上下沒有一片好面板,全是抓痕,橫的豎的斜的,臉上還有摳破的地方,更有抓破的地方,連男人的密不示人的地方上也有,那是拚命,哪個管哪個,他薅過她的頭髮,踹地上,一腳踏上去,用熊掌一樣的耳光,左右開弓,打得女人鬼哭狼嚎。
要不是李紅旗硬闖進來,牛芳芳不死也得脫層皮,李紅旗聲淚俱下,“你們到底還是不是人?有沒有一點兒羞恥心?我二哥為何要執意離開這個家?這個教訓還不夠深刻?這還是家嗎?傷風敗俗,你讓我們感到無比羞恥,你是不是讓我們都憤然離開這個家?就剩下你們倆,你們就消停了?讓你們盡情撕扯吧,丟人哪!你們……你們……,人不作死,就不會死,讓老天爺詛咒你們吧,讓他老人家懲罰你們吧,十八層地獄是給你們這號人準備的,羞了先人,你們就不配當父母!……”他感到無比地噁心。出身我無法選擇,但道路我可以另外開僻,可蒼蒼茫茫,路又在哪裡?他一頭扎進蒼茫的黎明裡,衝出了那個惡夢叢生的家。語言的魅力,原自於書,書的力量太過偉大,在我的誘導下,李紅旗曾經是那樣展揚。
遍體鱗傷的李宜忠走在大街上,是那樣的困頓與無助,幾十年了,惡夢一樣的生活始終沒醒,是誰將生活過成這樣?不行,再不能這樣下去了,摸摸口袋,他才後悔不該只借五十塊錢,他需要休息,這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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