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慾望旋轉如花 (第1/4頁)
“推進來,門關好!”
有門,門在這兒!李宜忠竊喜,皇天不負有心人,地方雖蹩腳,屬雞腳旮旯之地,只要有心,針尖可以插在麥芒上,寸勁還有巧勁,讓人欷歔。正屋的門也是虛掩著,推一下洞開,他揚一下手,如同敬禮,“你好!天太晚了,打擾你不好意思!”
十四寸的黑白電視機下,坐著個正在吃喝的男子,五十上下,眼睛撩人有些斜,乾癟象個木頭人“哪兒海了?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施仁德看一眼,就看到李宜忠的骨頭縫裡,“你不是來修車的,你是來找樂子的!你找一片紅還是一片萍?”他拍拍板凳,“坐下吧!”見李還握著腳踏車,“瞧你那點兒出息,握著幹什麼?不就是生了鏽的破驢,隨便扔大街上,都不待有人拾的!”施仁德一臉鄙視,“告訴你:來我這兒的人,有的開著轎車,有的開著吉普,再不濟也騎個摩托,你這是什麼呀?扎那兒,或推外面,隨便扔哪兒,丟一輛,我賠給你十輛!”
“你幾個意思?”他紮好車。
“就一個意思:要一片紅,她叫王紅,你得排隊輪號,什麼時候輪到你,天曉得。雖說是一夜情,也得等。一片萍,她叫翠萍,人老點兒,醜點兒,可也不是隨叫隨到,明白嗎?很多時候她們自己來,有時我也打電話,不過,錢得你出:一分鐘一塊錢,你是吃爛桃半筐,還是隱忍啃鮮桃一口?你掂量著辦,一片紅價高,三十一次,一夜一百,半宿五十,一片萍十五一次,十塊也將就,一夜六十,半夜三十。你今個來的不是時候,她被毛不平預定下了,什麼時候回來,天都不知道,一片萍有半個時辰就差不多了,你等誰?”
“一片紅,就奔她來的!”李宜忠紮好車,一屁股坐板凳上,“所謂:寧吃飛禽一兩,不食走獸半斤!意概如此!”
“有眼力見!男人大多猴急猴急的,你不缺女人,但缺少畫子上的女人!”施仁德邊往嘴裡塞菜,邊豎起大姆指。
日時如水,看看時間,快到十點鐘,施吃完,收拾好,“今晚等不到她,你住哪兒?”
“就你這兒不行?”
“我的床小,兩個人有些……”施仁德面有難色。
“不白睡,大不了給你五塊,瞧你那點兒出息!”李宜忠右掌推出去。
“你貴姓?哪裡人?幹什麼的?”施仁德話比屁多,就毫無防備攀談起來。
夜深沉,當初一眼看透鄉下人粗糙與粗劣,僅有的隔閡,就象開水泡散子,一會兒水乳交融。
太陽總是東昇西落,亙古不變,無論歲月怎樣摺疊,當太陽一片血紅冉冉升起時,熟睡一夜的人們,無論怎樣勞累,又欣欣然興興然折騰起來,鳥叫聲疊疊不休,人語聲雜亂如潮,李宜忠從鼾聲如雷裡甦醒過來,太陽灼熱的光芒,透過東邊的小窗戶,象蜜蜂一樣蟄人生疼,他舒了個懶腰,打著哈欠,看看四周,昨夜的跌落,讓他越睡越懶,他忘記了他是賈家溝隊長,他想不起任何人,一雙鷹眼,直鉤鉤盯著門,老禿驢哪兒去了?一臉疑惑寫在臉上的皺褶裡,彎曲成線。
窗外是女人的說話聲,她來了?一個鯉魚打挺,他從床上,站立到地上,四十有五,這個動作的敏捷,一度讓他沾沾自喜,這是身體倍棒的象徵,他揉揉眼,讓誘人的陽光,在他眼前迷離,濃重的眼屎,如同瘡痂,被他摳下來,日他祖奶奶,咱內火盛呀,女人是什麼?是火龍果,是香蕉,柔軟、甜稀、多汁,吸咂一口,潤心滋肺。他動作飛快,舀涼水,看著施仁德油膩有味的毛巾,撇撇嘴,一臉不屑,用粗黑的手指,捧著水,在臉上快速糊亂揉搓,拉開門,涼爽的風撲面,乖乖,真舒服,一院子清香,他立在門前,扭頭看看。
東邊的門是開的,有個四十歲的女人披頭散髮,腋下夾著把塑膠梳子,幾根膠圈咬在嘴裡,衝裡面嚷嚷,“李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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