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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夫妻夜話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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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貴走進四合院後,他看到花枝居住的房屋已經掌燈,他就知道天色已經擦黑。他還知道秀秀沒有在伙房那邊,他知道安安已經向秀秀捎來口話,她今晚上沒有去場院那邊找他吃晚飯,她只是在家照顧盼根和花枝。秀秀他們已經吃過晚飯,盼根和花枝返回他們所居住的房屋。米貴看到正房那間屋中亮起燈光後,他的心裡就感到溫暖。他劃開外屋對扇門的木門栓,進屋後又關上對扇門,朦朧的外屋並沒有掌燈。他又撩起裡屋的門簾進到裡屋。米貴藉著麻油燈的光亮,秀秀還在炕上搓著麻繩,她頭上的屋棚上還吊著一綹白麻坯子,她腳邊的個大碟子中放置著溼手巾。炕上擺放著八仙桌子,桌子上放置著那盞麻油燈,屋中瀰漫著麻油的清香味,麻油小燈碗中的燈芯竄出的火苗不高,燈芯燃燒時還發出劈叭聲響。

秀秀只是輕聲說:“米貴,我認為你在場院屋一時半會回不來,我這才趁著燈亮搓幾根麻繩。”

米貴說:“場院屋那邊已經安排利落,我不能和他們總說話。今天誰都很累,黑天都要早早歇著。”

秀秀口中應和聲後,米貴屁股坐在炕簷上,他就側身看著秀秀搓著麻繩,她從屋棚上吊著的那綹麻坯中拽出三兩根麻坯,她把麻坯放置在她伸開的小腿上搓著麻繩,她雙腳沒有穿襪子只是光著兩腳丫,她不停地用右手摸把碟子中的溼毛巾,她平時沒事事總是赤著雙腳在炕頭上幹這種活計,她左手添緒著麻坯,右手在她伸開的那隻小腿上搓著麻繩,搓好的麻繩在炕面上不停跳動。

秀秀說:“我這幾天給盼根搓鞋底,使用的麻繩有些不夠。我今晚上就先搓出幾根麻繩。”

米貴知道她經常在晚上扒麻和搓麻繩,這兩種手頭活不費眼睛,白天他才能抐鞋底和縫鞋幫,米貴搓不出能訥鞋底的細麻繩,他就給她在屋棚的頂上設定個鐵勾子,鐵勾子能勾住成綹子的麻坯,秀秀在炕上搓麻繩拉拽麻坯就方便很多,不至於把成綹的小捆麻坯拉拽成一團亂麻。一團亂麻就很難找到頭緒。在寒冷的冬季的夜晚,米貴經常和妻子在這間屋中扒麻,扒麻也就是把麻桿外圍的那層麻坯用手扒下來,還要把麻桿節折斷幾小節骨,這樣才能把麻秸杆上的麻全部扒下來。

在冬季家閒時,秀秀就要做全家幾口人的鞋,白天的各種活計多,她只是白天抽空抐鞋底和縫鞋幫子,這樣不費眼神,到晚上只能扒麻和搓鞋繩,米貴在冬季長夜中只能幫她扒麻。他們扒下的麻秸杆用於點大灶,麻秸杆點火不像樺樹皮冒出濃重黑煙。冬季這間房屋燒的曖屋熱炕,他們點亮麻油燈做些手工活,這還多少防護林發些冬季很寒冷的長夜。

秀秀在炕上低頭搓著麻繩對米貴說:“米貴,這幾年我就不管地頭地腦的事,在家裡只管這炕頭炕稍的事。明天開犁種地,哪塊地要種啥你睡不著覺時要想好,今年你還是要多種麻,咱家的各種繩子緊缺,我先把這件事和你說聲。”

米貴只是輕聲笑著說:“秀秀,今年海灘上的那塊麻地中還要種麻,挨著麻地的那塊二畝多的地再種上麻,今年多種塊麻地,過年咱家的麻繩就足夠用。”

妻子不再言語後,米貴心裡就知道麻繩的重要性,拴犁套車都離不開麻繩,拴牛拴馬的韁繩都要用麻繩子,背柴拉車和水井中的吊繩更要用麻繩,另外合成的麻繩子使久後就不結實,他們家要經常更換不結實的繩子。米貴知道耕種成片的麻地只能收穫麻坯子,不能收穫麻枝杈上結掛的麻籽,密壓密所播種出的麻就是躥高生長,秋後用水漚麻時,還要在地裡把用扇刀挑去麻頭。

當然還要割掉麻地中的花麻,只留下白麻,花麻坯也能夠紡繩,繩子沒有白麻繩子結實。地邊地沿種出的零星麻能長成低矮的小樹,這種麻枝杈上所掛的麻籽才是要收穫的麻籽。米貴在黃豆地和雲豆地中都帶著麻,麻生長的要比黃豆雲豆高聳,到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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