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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激烈的爭辯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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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基當然知道他葫蘆裡的賣的是什麼藥,說道:“皇上,臣還有事上奏,臣還是老調重彈,請皇上撤換了胡惟庸,若再讓他執掌相權,讓他在朝中的勢力壯大下去,只怕會危害到江山社稷。”

朱元璋臉色一寒:“先生還是堅持認為他是一頭難馴的小犢,將來會僨轅而破犁嗎?那好,請先生回答朕,一個毫無戰功不掌兵權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拿什麼來造反?”

劉基打一個哆嗦:“臣不敢亂猜。”

朱元璋緩和了一下臉色,說道:“他只是一個舞文弄墨的文人,哪像魏國公他們可以指揮百萬雄師馳騁疆場縱橫天下,頂多不過多擺一下官威多收一點別人送的財物而已,他根本沒有開疆拓土的本領,先生未免多慮了吧?況且他對朕也是忠心耿耿的,更沒有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朕如何找藉口撤換了他?”

劉基著急起來:“但他……”

朱元璋不讓他說下去:“先生和朕這麼多年患難與共,以先生的睿智,難道還不知道朕的想法嗎?朕為何要這樣做嗎?”

劉基嘆一口氣。

朱元璋說道:“當年要先生執掌相位,先生顧慮重重推掉,適逢韓國公又推薦他,你要朕怎麼辦?”

劉基語塞。

朱元璋語重心長說道:“先生明知朕的心意,但還是阻擋,實在不該呀,朕要他當宰相,並不是要他有一番大作為,像唐代名相房玄齡杜如晦那樣光耀千秋,可以把天下治理得如同貞觀之治天寶盛世那樣,他壓根兒就沒有這樣的能力,朕只要他沒有太大的過錯就行了,用他的小聰明制衡住那些公侯勳貴,讓朕安心而已。”

劉基知道勸服不了朱元璋的,因為朱元璋把胡惟庸當作是打壓開國元勳們的棋子,不由得暗暗嘆息一聲。

朱元璋始終不放心那些手握重兵懂得帶兵打仗的開國元勳們,對他們始終是存有顧忌,寧願讓一個阿諛奉承的人來執掌相權,也不願意讓那些文韜武略兼備的開國元勳再掌相權,要利用胡惟庸一黨來制衡削弱元勳們的權力和影響力,避免元勳們功高震主,對他這個皇帝構成威脅,難以控制朝局。

他這樣寵信胡惟庸,坐大胡惟庸的勢力,對他至高無上的皇權又何嘗不是構成威脅?

劉基忽然感到恐懼,發覺這個當了皇帝的夥伴與他們這一幫開國元勳越來越有隔膜,越來越有距離,越來越不放心他們這些曾經同生共死過的人。

隔膜一大,距離一遠,那將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

人有黴運,富有盡頭。

眼前的一切榮華富貴,已經暗藏兇象。

他立即萌生隱退之心。

像唐太宗李世民那樣胸懷廣闊的聖君賢皇尚且也開殺戒,把幾個戰功彪炳擁有重兵的統軍將帥找個藉口殺掉,宋太祖趙匡胤也藉著醉酒來個杯酒釋兵權,朱元璋的胸襟氣量哪裡及得上這兩個前朝的開國皇帝,一旦對元勳們發難起來,手段絕對比唐宗宋祖無情得多,絕對是雷霆霹靂手段。

要想保住一家性命,就只有一條路可走,莫要貪戀富貴,就是急流勇退,做一個隱世不出的漁樵耕讀村夫。

春秋的范蠡,幫助越王勾踐滅了吳國夫差後,泛舟太湖周遊天下,活得逍遙自在如神仙;漢代的張良,輔助劉邦打敗西楚霸王項羽後,毅然掛印出走放棄榮華富貴,隱居不聞天下事,自己何妨不效法范蠡張良?

真的要好好地為自己一家人將來的命運安排一下了。

他心意已決,但是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不是說走就走得了,皇帝也絕不會放他走,所以一定要想一個既可以瞞過皇帝耳目又可以不連累家人的萬全之策。

朱元璋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心存不滿,於是惺惺作態說道:“先生呀,其實朕這個皇帝不好當,你可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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