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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紅風箏,老郎中,舊時王謝堂前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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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一山之隔的山南縣。

靠近城西的一家客棧裡,一位年約五六旬的清瘦老頭正從一間客舍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一位黑瘦中年相送。

中年人年約四旬,身量不高,面頰清瘦,但兩隻細眼格外有神。墨黑的短鬚橫七豎八的覆蓋在嘴唇上下,再加一身粗布麻衣,盡顯滄桑之感。

“你家女兒已無礙,只需按老夫開的藥方再服上幾日就能痊癒,莫要再擔心。”

老頭邊走邊交代,花白的鬍鬚輕顫。轉瞬就到了院門口。

“何郎中醫術高明,聶某感謝萬分。若有用得著聶某的地方,郎中儘管找我……”聶信相送謝道。

“醫者本分罷了。就送到這裡吧,回去好好照顧你女兒。”老頭說完也不再停留,飄然而去。

“郎中慢走!”聶信低頭拱手相送。等了片刻,才回身向院中的房舍走去。

聶信回到屋中,就見堂中椅子上正坐著一個面容俊秀的青衣男子。

男子有著一張與沈念安幾乎一樣的臉,只是眉目間多了幾分狠厲。

聶信走到床榻邊看了躺著的女兒一眼,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

幫著女兒蓋好了被子又拉上了帷帳,這才來到了堂中跪伏在了青年身前。

“主人!”

“你知道這兩張奴契是什麼意思嗎?”青年手指輕捏起桌上的兩張紙。

聶信頓了一下,忙低頭道:“知道,從此以後唯主人是從!”

青年向前探身道:“抬起頭來!”

聶信抬頭正對上青年的眼睛,那雙眼睛如幽谷寒潭,冰冷刺骨。

聶信慌了一下忙要低頭,結果一把就被青年捏住了下巴。

“如果我讓你殺人呢?”青年臉上似笑非笑。

“聶某隻是一個樵夫,不會殺人。”聶信臉色慌張,但垂在身前的手臂卻攥緊了拳頭。

“不需要你會,只需要你敢。你敢嗎?”青年的目光像釘子一樣扎進聶信的心裡。

聶信心裡一緊,各種念頭翻騰在腦海。

多日前他女兒身染惡疾,看遍山南,唯遊醫此地的江南神醫何不愈可治。可紋銀百兩,他一樵夫何來百兩?

無奈之下只好賣身救女,一個年過四旬的樵夫和一個隨時嚥氣的女兒又怎值百兩?

正在絕望之時,這個青年卻自當寶玉給了他一百兩,女兒才得以活命。可萬萬沒想到他是要殺人,要自己殺人!

青年似是看出聶信眼裡的糾結,一把推開了他。聶信慌忙垂首跪好,一雙細眼裡光芒遊移不定。

“世人總愛空言大話、輕言承諾。什麼知恩圖報、唯命是從。又有幾人能重然諾輕生死?看來你聶信也不過如此!”

聶信跪在地上臉色漲的通紅,兩鬢旁青筋直跳。他可以卑微苟活,但最受不得人說他言而無信。

青年起身走向門口,衣角劃過聶信的手背,彷彿提醒著他曾經說過那樣的話。

“空言無信之輩,帶著你的女兒滾吧!”

聶信終究沒忍住,咬牙沉聲道:“聶某既然答應主人,就絕不食言。主人讓我殺誰?”

青年頓了一下,臉上表情一鬆,但言語依舊清冷:

“連累不到你女兒,你也死不了。想好了明天申初到城北新悅客棧找我。我叫蕭復,復仇的復!”

世間從此再無沈念安!

聶信迴轉身體,青年早已不在。只有撕成碎片的奴契從門口零零散散如雪花般吹拂進來,落了一地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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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縣,新悅客棧。

這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房舍精緻典雅。雖只是初春,但院子裡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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