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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時運一朝傳千古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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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子裡已經待了兩天,一邊是連著吃了兩天的冷食,一邊是林中潮溼、悶熱,又幽暗,蚊蟲叮咬,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著實不好受,而且還不準隨意走動,更是叫人難受。

因雖明知翟讓所率之主力,一與張須陀部交上手,接下來,他們這千餘伏兵也許很快地就要出戰,但聽到“張須陀搦戰,翟讓等已應戰”的訊息後,王伯當等以下,卻仍無不精神一振。

當然,王伯當的“精神一振”,與李君羨、蔡建德等還有些不同,和這兩天日子難耐的關係,其實倒也不是很大,他的“精神一振”,更多的是出於“此戰一勝,李密就能徹底翻身”之故,——卻他深知此戰對李密的關鍵。

乃在聞得斥候之此軍報後,王伯當一躍而起,按刀前趨,叉手禮向李密,雄聲說道:“明公,翟公已然列陣應戰,我部與李二郎部可預備進戰了!”

這兩天中,每有斥候軍報送到,李密都會請李善道過來一起聽。

李善道此時就在邊上。

李密問道:“二郎,你以為呢?”

李善道說道:“張須陀只顧向翟公挑戰,戰場選在了滎陽縣北,距此不過十餘里處,而此處這裡,這麼大的一片林子,他卻竟未有提前派人來此打探,或安排部曲來此設伏,公對他的‘驕橫’之評,誠然!我軍此戰,戰必勝矣!敢請公下令,善道願領本部,為我伏兵先鋒。”

斥候的這道軍報裡,後來又說了,張須陀部和翟讓部現下分別列陣的所在,就正在滎陽縣北的一片廣闊野地上,距此地不到二十里遠。

李密探手,拿起放在胡坐旁蘭錡上的金絲雕弓,扯了一下弓弦,曼聲吟道:“‘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一朝時運會,千古傳名諡。’”昂揚起身,黑白分明的眸子,精光四射,睥睨眾人,說道,“諸君,我等身為丈夫男兒,值此動盪之世,設若虛度此生,豈不有愧?樊噲、蕭何,斗升之小民耳,而一朝時運會遇,金紫銀青,為萬萬人上,出將入相,名垂後世!比之樊、蕭諸輩,我等何有不如!今日此戰,望君等勠力!克勝之時,便我等騰踏青雲之始也!”

“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一朝時運會,千古傳名諡”,這是李密在之前亡命時寫的一首詩中的兩句。詩名《淮陽感懷》,時他藏身在淮陽郡。這兩句,是他此詩中的倒數第二和第三句,最後一句,則即“設若虛度此生,豈不有愧”此句,詩為“寄言世上雄,虛生真可愧”。

左右陪坐的文士如房彥藻、楊得方、鄭頲等,武如田茂廣、李君羨、蔡建德等,俱皆起身,齊齊衝著李密下揖,都叉手為禮,同聲應道:“焉敢不勠力進鬥!今日此戰,必擒斬張須陀!”

“伯當、遵禮,你等各還本部,集合部曲,進至林邊,預備進戰!”

王伯當、李君羨、田茂廣等躬身接令。

“‘兩軍相逢勇者勝’,二郎,你這句話,說得好!你可也回你部,集合部曲備戰!”

李善道亦接令,應道:“諾。”

於是諸將按李密的軍令,王伯當等各去他們本部的駐地,李善道也還回他本部屯駐的所在處,分別各給本部下令,集合本部的部曲,向著林邊靠近官道的方向移動。

用了約個把時辰的時間,李密、李善道兩部的將士,盡數移到了林邊,做好了進戰的準備。

林內望之,茂盛枝葉的遮掩間,人頭踴動,馬嘶偶聞,時或有兵器碰到鎧甲上的清脆聲響傳出。臨著官道這面的此林邊緣,約有數里之長,已然是伏滿了李密、李善道兩部的伏兵將士!

身在幽暗之中,向外而看,陽光燦爛。

近處是一條筆直寬闊的南北走向的官道,應是因翟讓、張須陀兩部合計數萬的敵我部曲,此際正在南邊十幾裡外列陣、將戰的緣由,官道上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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