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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輕兵鼓譟取濮陽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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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縣城離衛南縣城四十多里地。

後世時間,上午七八點時出的衛南東城門,因為大部分的部曲都是一夜未睡,到中午時,就地休息了一個時辰,下午三四點鐘,李善道引率其部,到了濮陽縣城的西郊。

將部曲留在片小樹林中休整,李善道與王須達等自乘馬近城,眺看城上情形。

城門早已關閉,城頭上散佈著守卒,幾面軍旗參差豎立,沒有風,於日光下無精打采地垂著。

看了多時,李善道等回到部曲的駐處。

透過稀疏的林木,在這裡,也能遠望到濮陽縣城。

高醜奴早張開馬紮,李善道對著濮陽縣城,坐將上去。

馬紮低,佩刀垂到了地上,他乾脆將佩刀解下,橫放在了膝上。

等王須達等也都坐下,他說道:“跟我猜的一樣,濮陽必已知了衛南也已被咱攻下,大白天的,城門緊關。這對咱有好處,有利咱虛張聲勢,嚇唬它城內,使其不敢出援離狐。”說著話,目光在王須達等臉上一一轉過,落在了末尾一人身上,笑道,“高兄,你說呢,是不是?”

這人儀表堂堂,美鬚髯,卻是高曦。

一邊經由行動,比如劫完程煥後,用錢換來糧食,散給流民、貧民;一邊經由長時間的勸說,比如耐心地與之闡說當前海內的形勢,——同時,康三藏也起了相當的作用,以“同為俘虜、同病相憐”的身份,將他經商時在大江南北的所見所聞,比如各地義軍此起彼伏、比如各地百姓如處水火,俱詳細地給高曦說了一說,等等,高曦於今,儘管還沒有親口說願投附李善道,可對李善道也已不像此前那般牴觸。故此,這次出山用兵,李善道把高曦帶了同行。

高曦說道:“城門緊關,這是因為城中尚不知校尉所部的虛實。城中若是一旦知曉,校尉只帶了三四百眾來濮陽,恐怕城裡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了。那時候,校尉打算何以應對?”

李善道說道:“今早出發前,我不已把我的計劃說過了麼?城裡如膽敢出兵,咱就尾隨進鬥。”

高曦“哦”了聲,看了看王須達等人,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他雖沒再說話,他的舉動、表情,卻把他想要說的話盡已表達出來了。他的意思分明是:就憑王須達等這些烏合之眾,濮陽如果真派兵出城,你們哪裡來的膽子,也敢尾隨進鬥?

王須達、陳敬兒、羅忠都見識過高曦的身手了得,也知李善道近時來,正在大力地招攬高曦,因對他的這份“不言自現”的輕視,倒也罷了,權尚能忍耐;而有一人,早按捺不住。

這人跳將起身,指著高曦的鼻子,罵道:“賊廝鳥!常拿狗眼看俺們。誰給你的底氣,這般小覷俺等?小覷俺等也就算了,還動輒給李郎君臉色看。入你娘娘,老子早瞧你不慣。今來打濮陽,還未動兵,你就又墮俺等士氣。你他孃的,來,來,老子與你鬥上一鬥。”

說到怒氣衝衝處,這人反手已將腰中橫刀拔出,旱地拔蔥一般,蹦出丈餘外,招呼高曦來打。

卻這人非是東郡、亦非是汲郡一帶的口音,而是東邊的下邳、東海一帶的口音。

原來此人名叫董法律,正是前時撥給李善道的那百十流民中的一人。那百十個流民被撥入李善道帳下後,李善道將他們編成了一個旅、兩個隊。旅帥還沒任命,兩個隊正已都任命,一個即是這個董法律;另一人叫袁德珍,則便是此時坐在王須達、陳敬兒、羅忠等邊上的那人。

董法律性格火爆,兼之自恃勇武,從第一次見到高曦時起,就看不慣他好像總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樣子,兩人至今,相識不到一個月,董法律卻已是罵過高曦好些次了。高曦是個不會罵人的,每次都不理會他,這一回亦不例外,見董法律又來罵人,只臉扭向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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