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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與其做棋子,不如做執棋的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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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元戈張了張嘴,溫長齡的態度有些古怪,她猶豫著還是得裝傻些,遂低了頭拍了拍掌心灰塵,輕笑說著,“父親要我說什麼?父親交代的這件差事,請恕女兒無能,辦不好……父親還是另擇賢能吧!”

呵!另擇賢能?

小丫頭說得簡單……若真有那麼多賢能,哪裡輪得到她?說來也是古怪,這宋家眼看著就沒落了,沒成想自那位之後又出了一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皇帝一邊重用著、一邊忌憚著,這些年也安插了不少人進去,只不是犯了事被趕出去的,就是沒什麼能耐壓根兒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是以才將腦筋動到了他這邊。

也不知道是低估了宋聞淵,還是高估了淺淺。

溫長齡原也只是想用二皇子給這丫頭一點念想罷了,沒想到倒是被她給指責了。既如此便罷了,他擺擺手,帶著幾分欣慰含笑說道,“時辰不早了,出去用膳吧……方才見你提起你母親,想來你如今嫁為人妻,亦是懂事不少,席間向她敬杯酒吧。”

竟是完全不再提起此事。元戈多少有些看不明白了,跟在溫長齡身後走了兩步,驀地微微駐足,抬頭看他,喚道,“父親。”不過中年,戴著金冠的男人髮間已有隱約的白髮,溫淺的記憶裡,她曾經也是被寵過、護過、被扛在肩膀上笑過、鬧過、看過雜耍的。

對方側目看來,“怎麼了?”

元戈站在原地,腳尖無意識地碾著地面,半晌,淡聲說道,“狡兔死、走狗烹,鳥盡而弓藏。這兩日女兒在宋家,閒來無事看書看到這幾句話,彼時便覺得,不是每個人都能選擇成為弓還是拉弓的那隻手的,若要避免那樣的結局,也許……就不該對飛鳥趕盡殺絕。父親,您覺得呢?”

溫長齡的眼底,暗芒一閃而逝。

他盯著元戈打量片刻,倏地笑了笑,很是愉悅的笑容。他問,“寶兒,想學下棋嗎?”

這是他今日第一次喚她“寶兒”,也是時隔多年之後的第一聲。他今生無子,也沒有想過再生一個,只從旁支選了個聰明伶俐的過繼了來,但論親疏,終不及最愛的女人留給他的這個孩子……姑娘家又如何,柔兒不也是姑娘家嗎?

“下棋?”

“嗯。寶兒若是想學,為父教你下棋如何?”與其做棋子,不如做那執棋的手,總是更加有趣些,不是嗎?

陽光從門外打進來,明亮的光線裡,是細碎的塵埃起伏。側目看來的溫長齡,半張臉沐浴在光線裡,另外半張臉卻隱沒在暗處,他的表情有些古怪與模糊,元戈突然有些瞧不透,既瞧不透他的用意,也瞧不透他的深淺,遂只搖頭道,“女兒資質愚鈍,若是往日興許還能於父親膝下學上一些,只如今嫁作宋家婦,若是時不時回府習棋,婆母那邊怕是會有意見。”

聞言,溫長齡只道無妨,抬手虛虛引著元戈往外走,“我先給你幾本棋譜,你今日帶回去先看看,初學者不必看太過於深奧的,若有什麼不明白的,先記下來,什麼時候合適回來了,什麼時候問我就成。宋聞淵的棋藝在我之上,你們若是能相處,他應該也是個不錯的老師……”當然,這個可能性直接被溫長齡給否決了。

小丫頭之前那番折騰,幾乎是將這位宋大人的臉皮子扔在地上碾了又碾,宋聞淵不是好脾氣的人,如今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已是很給面子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元戈自是不會再拒絕,只淡聲應好。

到了前廳,姜氏已經帶著丫鬟們擺好了午膳,父女倆一回來正好開席。姜氏生得好看,三十來歲的年紀,保養得宜,氣質婉約清冷,讓人想起江南的水墨畫。

元戈低低喚了聲“母親”,對方淡淡應了,招呼著元戈和宋聞淵入了座,舉止從容、客氣、又生疏。溫淺的這位母親,一直都是如此,兩人之間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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