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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一章 乾元玖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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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汾陽道:“先前張先生是如何說的,叫諸位靜候,莫要離席走動,怎麼,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麼?”

那人一時語塞,支支吾吾,但心中不服,眉頭一皺,索性破罐破摔,道:“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難罔以非其道。兩位若是有命,吾等自當遵從,何必言語模稜兩可,叫吾等莫衷一是,妄自猜度。”

張敦濤一旁搖頭道:“還有人提醒你等,不是一次,而是三次,如此還不明白,你這腦子也是堪憂。”

郭汾陽道:“你叫李楓是吧。張、郭兩位先生離去未足一刻,你便開始說話,兩個多時辰,足足說了三百七十八句,四千九百餘言。你這話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沈放看看臺上臺下,心道:“此間果然都是耳目,想來這些扮作侍從下人的,也都是些高手。”

李楓面上潮紅,知道今日過後,自己“碎嘴”的名聲只怕再洗刷不去,又羞又惱,道:“如此試探,實乃小人行徑,非堂堂正正君子所為,不勞尊駕相逐,吾亦不堪為伍。”

張敦濤搖頭笑道:“此中有禮、有誠、有信、有諾、有曰君子慎獨、有曰君子警聞、君子堅忍不燥,何以言小?如你之言,張良橋下三拾履得了黃石公兵書,漢景帝一雙筷子舍了周亞夫,這些在你看來,都是小題大做了?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治性。小不忍則亂大謀,事無曰小,何其曰大?”

張敦濤乃是當今大儒,李楓不敢再辨,只得垂首躬身,拱手道:“弟子受教。”

忽又有一人起身,拱手道:“蒙某有一言。”

張敦濤道:“蒙書章,你名字並未列其中,又有何言?”

蒙書章恭敬道:“小生乃是為鼎州辛兄鳴不平,適才辛兄雖有言語,卻始終是勸諸位安定,也不曾離席,為何他也名列其上。”

張敦濤笑了一笑,道:“辛禮平,你可要自辨兩句?”

鼎州辛禮平緩緩起身,面上也是遺憾失望之色,起身後卻是面色一整,正色拱手一禮,誠懇道:“小生愚鈍,未能盡解其中真意。未能守律尊信,行為與犯禁無異,實是無話可說。”

張敦濤點了點頭,道:“能舉一反三,孺子尚是可教。你一直想來書院讀書,因你辛氏一門家學淵博,你所愛金石之學,書院中也無名師,是以一直未曾允你。此番過了新年,你便收拾一番,來書院吧。”

辛禮平大喜,一躬到底,道:“弟子領命。”

幾家歡喜幾家愁,落選之人,如辛禮平這般心服認命的,只怕不過一掌之數。

此間不少人都是千里迢迢而來,在此莫名其妙沉沙折戟,如何咽得下這口氣。一人陰陽怪氣道:“若是我等忽然腹痛,也要在此臺上就地解決不成!”

此人聲音雖輕,卻如何瞞得過郭汾陽耳目。郭汾陽冷笑一聲,道:“你在學堂裡讀書,突然來了屎尿,不舉手跟先生說,難道都是拉在堂上?三歲小兒都懂之事,你也拿出來問!”

眾人忍不住發笑,先前說話那人更是面紅耳赤,心知只怕不需半日,自己“屎尿屁相公”之名,就要不脛而走。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畢竟已是木已成舟,四十三人盡被黜落,再難更改。

一群人發了些牢騷,還是離席而去。

七十二人,去四十三,還餘二十九人。這其中雲錦書先前說到的一干才俊,居然只落去鼎州辛禮平一人。

剩餘人不知不覺都是挪動座位,集中到一處,彼此也都拱手為禮,互致問候,場上氣氛倒比之前和睦許多。

眾人本道,接下來不是吃飯,就是書歸正傳。

誰知郭汾陽輕飄飄說了一句,道:“三日後辰正,仍是此臺相會,諸位莫要遲了。”說完便與張敦濤甩手而去。

眾人有了前車之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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