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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章 異變陡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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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夏先民,實在是最為勤勞且智慧的人民。論及當今華夏,即便是沒有朱肅的插手,無論是各行各業,經濟文化,與四海諸夷相比,也都是全方位的碾壓。

比如船隻,與能夠造出數千料寶船、遠航萬里的大明相比,同在這一片藍天下生活的其他文明,就顯得頗為原始:與大明寶船的恢弘大氣、堅固牢靠不同,“四夷們”的船隻大都顯得頗為粗製濫造。例如耿大頭座下的這艘在西夷和南洋之中,也算是珍稀大船的座船,就是以大木直接鋸成方形,聯結之處,再以鐵片接駁而成。與寶船相比,毫無堅固可言。

且華夏百姓早已摸索出用桐油、麻筋等物彌合縫隙,使海水不侵的技術不同,這些船隻大都只是粗糙的以乾草和草灰堵塞縫隙,其船帆與船舵亦十分簡陋。大明的寶船艦隊已經裝備了萬向帆、三角帆,而這些船隻依然使用著原始的單向帆,不能駛逆風、戧風,只能用於順風。如遇逆風、戧風之時,只能下帆搖櫓。故而這些船隻的航行,十分的依賴風信。

陳祖義是倉皇逃亡,自然沒有合適的風信可言,耿大頭斷後的座船也是以搖櫓作為動力。偏偏搖櫓這活兒,也講究一個令行禁止,舉止如一,若是不夠協調,船隻打圈失控,也是尋常。那些負責搖櫓的番人教徒見到明軍的大船追來,一時慌張,亂了分寸,導致船隻失控迎向明軍炮彈,這很合理。

沒有立刻沉沒,便已經是萬幸了。

臉色難看的傅普信只能向陳祖義告罪,陳祖義面色陰沉,然而如今局勢危急,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況且人力寶貴,總不能當真坐視耿大頭這一整船的人馬葬身碧波之中,也只能捏著鼻子讓傅普信把人先從正在沉沒的船隻中救上自己的座船,一面向自己的親信下令道:“快,攔住明狗子。”

“噴火船速速斷後!”

兩翼陳祖義親信的噴火船隊得令脫離了隊伍,朝著李景隆的寶船艦隊迎了上來。這些噴火船大都船身細窄,都是小艇快艦,目的就是快速貼近敵船之後,噴灑猛火油燃燒敵船,頗為難纏。

“迎敵!迎敵!莫讓賊人引燃了船身!”

倒也不用李景隆的座艦打出旗語,看到賊人派出了快船,明軍水師官兵們已經開始爭分奪秒的打橫了船隻。李景隆深知猛火油的威力,即便是以寶船之厚實堅固,卻也未必就能抵擋得住那樣的火焰,是以一待寶船打橫,他便忙不迭的下令發出炮彈,務必要在噴火船貼近之前將其擊沉。

打橫了的寶船炮口可就多出了許多,更何況李景隆這回是鉚足了勁兒,一炮千金的炮彈如不要錢一般的灑了出去,炮火的轟鳴聲幾乎就沒停過,光是第一波炮彈的花費,怕不是就夠造出數十艘陳祖義的這種噴火船。

這般燒錢一般的打法,若是常茂在這定然會疼到心悸。

大炮打蚊子確實不易,但卻也架不住這炮彈實在是多的可怕。一大波炮彈揮灑而下,總有那麼一兩艘噴火船被炮彈砸到了的。而且隨著噴火船越靠越近,大明一方更是換上了如虎蹲炮那般的開花彈。散彈噴灑之下,中彈的噴火船就更多了,海面上瞬間燃起一簇簇大火。

噴火船載有石油,一旦被炮彈擊中船艙,石油爆燃,船上往往就成了這海上的煉獄。僥倖靠近寶船的噴火船也將噴頭對準了寶船船身噴火,卻又往往被寶船上的弓矢、手雷轟炸,一時之間,夕陽之下,這一片本該碧波飄蕩、寧靜祥和的海面,霎時間成為了修羅地獄。

陳祖義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噴火船被擊沉之後,飄蕩在海面上的石油往往還能夠燃燒一段時間。阻隔在他與明軍水師面前的,就是這麼一道詭譎的在海面上燃燒著的火牆。這一道火牆,不知要他搭進去多少多年劫掠下來的底蘊,但如今他已顧不上心疼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著手下人:“快,快啊!快給老子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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