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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黃雀在後,斷尾求生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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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是趙平生身邊一師爺,叫什麼她忘了,總之姓張,之前在京兆尹府裡見過,方才問訊趙夫人時,他也在旁看著,想來除了公務,內宅事也不少幫著參謀。

所以姜寒星縱急切,也還是站定了:“有事?”

“小的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張師爺跟了趙平生十來年了,是見過大世面的,他看得出來,雖這小姑娘與她那上司不睦,但明顯,她才是那個能理事能決斷的人,所以他才一路跟了來,卻又畢竟事情牽扯重大,即使跟了來,一時仍不知要怎麼開口。

姜寒星還憂心著吳荃家柴房裡關著的賈崢,對此間事,她只想快些了,於是哪怕覺察到了他有些幽微心事,她也並不想細究:“您要不知如何開口,就回去再想想,我這邊還有事,就不在這兒打擾您思緒了。”

說完,她便抬腳又要走,卻再被急匆匆找梁少的人打斷。

實在是太急了,打馬直接進趙府內院,姜寒星進東廠兩年多,不是沒經過大事,從沒見誰急成這這樣的,她幾乎是本能地攔下了來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來人喘得上氣不接下氣:“殿前司,一個姓孫的指揮使,一個時辰前忽然暴斃,文書剛呈到林公公那裡,可巧梁百戶文書也呈上去,林公公兩廂一對比,死狀幾乎一模一樣,公公很重視,這才讓我快馬加鞭,把另一樁案子文書也送了來,意思是要併案讓梁百戶來負責……”

姜寒星腦子嗡的一聲。

這是要梁少來負責嗎?這分明是林明雨已覺端倪,含沙射影要她一道給個滿意答覆啊。

真是好手段,每一步都走到她前頭,到哪裡的路都給她堵死,讓她除了走他給選定的那條路再無路可走——那她走也就是。

地上抱著頭蹲半晌,姜寒星最終還是站起。

總歸還沒到最後時候,縱然如此,她也未必不能夾縫裡給自己掙出一條生路。

她揪著張師爺的衣襟::“京兆尹府的卷宗你能查嗎?”

張師爺誠惶誠恐:“可以的可以的,小的剛好負責府裡文書案卷類整理,大人想要知道什麼案子?小的都倒背如流。”

“永安三年春末,承平坊弦二胡同有一樁當街打人案,你可有印象?”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商賈子弟,京城裡做布匹生意的,攢花錦做得很有名,姓沈。”

“這怎麼會沒印象!”張師爺一拍大腿,“承平坊沈員外是不是!我剛想跟您說的就是這事!說起來,我們大人生前其實很仁厚,只這一件事上鬼迷了心竅。禁軍押人來時我們大人其實看出來是個誤會來了,可王公公重視……東廠衙門裡的事,大人比我們清楚,我們自也不好說什麼,後來這小孩到了詔獄去,他父母想出錢保釋,我們大人也盡力斡旋了,還專門去刑部求了楊大人,至於回扣的事,那是禁軍那邊孫大人,他非要這麼幹,那麼許多計程車兵就在衙門院子裡,我們大人實在是不好拒絕啊,弄出了人命,也非我們所願……”

張師爺說的,他跟他們家大人,出淤泥而不染兩朵白蓮花似的,但姜寒星分明看見,他手跟小腿,都在抖。他壓低了聲音問她:“大人我不敢瞞你,先前在詔獄裡死的那周臣,與我們大人有鄉誼,辦這案子時,剛好有他來信,我們大人其實是著急要看信函,案件上才倉促了,然後又是我們大人,剛我還聽見他們說孫指揮使,當時就是孫指揮使壓人來的!您說,是不是真有什麼惡鬼在索人性命啊——大人您這是要往哪裡去?”

她記得刑部尚書的職,一直是楊偃兼著。

姜寒星當時便要鬆開張師爺,匆忙往大學士府趕。

——徐桓之又不是她爹,縱已劃好了路,難道就他指哪兒她打哪兒,一直跟著人屁股後邊跑能有什麼大出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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