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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往事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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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侯見問,我的醫術是先父教授的,而我父親是倉公的學生,所以我應該算師承倉公。” 晁釗謙遜地微笑,從容答道。

“你姓晁…… 你父親是倉公的學生!晁圖是你什麼人?” 衛青原本沉穩的聲音,說到最後居然微微發顫,那語調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激動與期待,彷彿心中正壓制一個巨大的波浪,急於得到答案。

“那是先父。不過他離開長安前,我阿祖把他改名‘晁魯’,後來他就叫自己晁魯圖,在月氏語裡,恰好是‘磐石’的意思。” 晁釗緩緩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那是對逝去親人的緬懷。

“先父?你是說…… 晁兄去世了?” 衛青獅眉下的眼睛更眯起來了,聲音也低沉了下去。

“是的。四年多前,在西域那場地震中罹難的。” 晁釗低下頭,神情也愈發落寞。

“啊!” 衛青猛地發出一聲慘呼,那聲音在營帳中迴盪,彷彿死的是他至親至愛的兄弟一般。此刻的他與之前那穩重淡定、指揮若定的模樣判若兩人,整個人像是被巨大的悲痛所吞噬。“天不假年呀。” 他喃喃自語,聲音中滿是無奈與惋惜,眼神也瞬間黯淡了下來,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顯然內心的悲痛無法自已。

“軍侯…… 節哀啊。” 晁釗見衛青這樣子,有點手足無措,下意識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可話一出口,他便瞬間愣住了,有一瞬間,他覺得世界彷彿顛倒了過來 —— 哪有死難者家屬勸弔客節哀的道理?他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與困惑。

“我看看,我看看!” 衛青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光亮。這可是恩人留在世上的血脈呀,他心中滿是急切與激動。他快步走上前,雙手有力地鉗握著晁釗的雙臂,上下仔細打量著,彷彿在尋找著晁圖的影子。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有點像,有點像!” 其實,無數的歲月流轉,衛青腦海裡晁魯圖的形象已略有模糊,但此刻他先入為主,心中認定眼前的少年定與故人有著相似之處,自然覺得 “像”。

晁釗有一點混血的特徵,膚色較尋常漢人略白了些,但長期夜以繼日的訓練又讓他的面板被陽光染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在衛青這樣的行家眼裡,潛意識裡便覺得這結實而堅韌的體魄便是好的,是能夠擔風雨、任大事的模樣。

晁釗被衛青這般鉗握著雙臂上下打量,實在有些難為情,他微微低下頭,囁嚅著說道:“軍侯,軍侯可以給我講一些爺爺的往事嗎?”

“這裡沒有軍侯!這裡只有你衛叔叔。” 衛青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而親切,那眼神中滿是慈愛,彷彿在看著自己的晚輩。

“時間太久遠了,軍侯忘記了的就不說啦。” 晁釗小聲說道。

“忘記?怎麼可能忘記!” 衛青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透著一絲悠遠,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緩緩說道:“兩個影響自己最巨大的人,一個就是智囊晁錯夫子。”

那是許久以前的一天,晁錯做客平陽侯府。席間,眾人因和親政策、邊境戰事以及侯國坐大等問題展開了激烈的爭論。而那時的衛青,還只是個在馬廄裡忙碌的小馬伕,姐姐衛子夫也僅僅是個歌姬。衛子夫給衛青送飯時,等他吃完的過程中告訴衛青,客廳裡有個客人,被其他人陰陽怪氣地懟得生氣又不會罵人,只會生悶氣,模樣十分有趣。

衛青平日裡在坊間也時常聽到類似的爭論,心中對這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聽了姐姐的轉述,他倒覺得自己與這位被懟的客人意見相近,他深知匈奴的貪婪是永無止境的。然而,他也清楚,如果自己說出這樣的看法,周圍的人定會像嘲笑其他賓客那樣恥笑他:你去打呀?匈奴人可殘暴了,你的腦殼子單于不會拿來喝酒,只怕會拿來當虎子 —— 就是現代人叫夜壺的東西。

不過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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