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廷議 (第2/3頁)
田宅女人。我所用有的,是舞女巧匠這些,不像魏其侯、灌夫那樣,日夜招聚天下豪傑壯士,與他們謀劃天地,每天注意著未央長樂兩宮,心裡就想著哪一天天下有變,我也不知道竇嬰到底想做什麼!這一點上,我真的比不上魏其侯。”田蚡這麼說,其實是暗示竇嬰準備謀反了。
其實在武帝繼位的第二年,淮南王進京的時候田蚡曾經與他有接觸交往。淮南王是有篡位謀逆的野心,田蚡還不是丞相,就告訴他說,你是高祖皇帝劉邦的孫子,如果當今皇上萬一有什麼不測,只有你是最適合做接班人的,聽的淮南王非常高興,給了他大量的金銀。
這件事情按照封建的律法是嚴重的行為,一旦抖落出來,這是謀逆罪。立誰為皇帝不是大臣們能商量的,而且當時漢武帝才十幾歲,什麼叫\"不測\"?灌夫知道這事後在上次兩家糾紛中拿來要挾田蚡,田蚡才悻悻作罷。現在田蚡來一個惡人先告狀,反而堵住了竇嬰的嘴。
二人辯論這麼久,皇上不希望公開場合聽到班子內部反叛和分裂團結的越挖越多,就岔開話題,向朝臣問道:\"他們二人所說的,誰說的在理?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意見。”
大家都是老油條,假裝低頭思考不說話,皇上只好點名了:“御史大夫,你分管監察百官,說說你的看法!”劉徹知道韓安國與竇家有交情,又是個好好先生,自然不會對灌夫下重手。
御史大夫韓安國看皇上並沒有表態,想要自己吃責任,就說道:\"魏其侯說灌夫的父親為國而死,身上累積有軍功,身先士卒,勇冠三軍,是天下壯士。若不是有特別大的罪孽,僅僅因為爭一杯酒,不值得就援引別的罪狀把他殺了。魏其侯說的對。不過丞相說灌夫交結奸人,凌虐平民百姓,積累家資富厚,橫行潁川,還欺凌皇族,這好像樹枝比樹幹大,後果不是折斷,就是分裂,不可不追究,丞相說的也對。應如何辦理,皇上英明,還請陛下裁察。”
嘿嘿,好一個\"請陛下裁察\",漢武帝想透過廷議把球踢給大臣們,韓安國現在又把球踢回給漢武帝。漢武帝想利用朝臣,但是做大臣的有幾個是傻瓜?
韓安國說完話退下,大家心裡都說這大滑頭,說了等於沒說,卻說得句句好像是道理,實在值得學習。主爵都尉汲黯心裡暗罵“沒骨頭”,上前陳述。
這汲黯為人耿直,注重節操,與人相處不講虛禮,喜歡直諫廷諍,常當面頂撞人,屢次觸犯皇帝的面子,但皇帝理解他,被稱為\"社稷之臣\"。汲黯很同情民眾的疾苦,仗義行俠有一次河內郡失火,劉徹派他去視察,他路過正遭水災的河南郡,見饑民餓死溝壑的不計其數,就假傳聖旨開倉放糧,賑濟貧民然後自己回去領罪。結果判個功過相抵,所以官當的上上下下。這次他就直說竇嬰對了丞相錯了,讓竇嬰是好生感動。
內史鄭當時也發言,他也是想說竇嬰是對的。不過鄭當時生性怯懦,心裡害怕田蚡的權勢,說到後面語氣遊移,不敢堅執,只說水患是應該治理的,而且應該可以治理好的。
皇帝看朱買臣站在佇列後面,似乎在打瞌睡,就叫他說說看看。不料朱買臣憋屈著不說話,被皇帝問的急了,他說:\"臣當時吃多了,去了茅廁,這個這個丞相是可以證明的……我當時還放了個臭屁。”敢情他還以為處於瞭解案情階段……
眾人鬨堂大笑,嚴肅的氣氛也有所鬆動。田蚡瞪向朱買臣,如果不是朝堂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真衝過去扇朱買臣八九十個耳光了。
皇帝莞爾,想笑,卻裝著生氣斥責:“真是什麼屁話都能說!”再轉向群臣說道“你們平日多說竇家長、田長短,今日到朝廷公論其是非,卻侷促的像剛上轅試駕的小馬駒!這事要不是雙方都是宗室外戚,一個獄吏就能處理了。我真想把你們一併都打一通屁股!”也不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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