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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暖坐在了地板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麼辦,他想。

鬱千飛腦袋後頭似乎被他自己砸出了一個包。

在顏暖試圖把他拖到床上的過程中,不小心按在了那個位置,鬱千飛抽著冷氣醒了。

「你在幹嘛?」他迷迷糊糊地問快要累死的顏暖。

「藏屍。」顏暖說。

「噢。」鬱千飛很乾脆地接受了這個答案,安詳地閉上了眼。

終於被粗魯地丟在了床上後,他又轉醒了。

「你去哪兒?」他問顏暖,問話的同時還拉住了顏暖的手腕。

顏暖的身體不自覺地輕顫了一下。

「放開。」顏暖說。

「你去哪兒?」鬱千飛問,「你還會回來嗎?」

顏暖不回答他,試圖掰開他的手指,卻不料這個醉醺醺的傢伙力氣出奇的大。

「這是我家,我能去哪兒?」他反問鬱千飛。

「不知道,」鬱千飛閉上眼,「茉莉也是這樣,說走就走的。」

「茉莉?」顏暖輕聲重複。

「茉莉走了,」鬱千飛喃喃,「我留不住,說走就走了。」

他的力氣逐漸卸去,顏暖終於順利抽回了手。

「茉莉是誰?」他問。

鬱千飛不做聲,睡著了。

顏暖站在床邊,垂著視線,安靜地看著他。

茉莉,一個屬於女孩的名字。他心裡又有了一個女孩,又被傷了一次心。

笨傢伙,顏暖想。

他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張與記憶中稍顯不同卻依舊熟悉的面孔。指尖停留在恰好能感受到鬱千飛溫熱鼻息的半空,片刻後,縮了回來。

顏暖逃一般快步走進了浴室,靠在了門上。

鬱千飛說想他,說不願再和他分開,鬱千飛好像剛剛失戀,需要心靈的慰藉。

一些危險的、令他自我唾棄的想法在腦海中翻騰起來。

顏暖走到水池邊,洗了把臉。

不如想想要怎麼跑路吧,他在心中對自己說。房租還有兩個月到期,他或許應該在這段時間裡找個新的落腳處了。

第二天早上六點,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的顏暖便醒了。

鬱千飛依舊和衣睡著,睡姿不雅。

顏暖遠遠看了幾眼,沒敢走近。他在自己家卻彷彿像在做賊,洗漱更衣都躡手躡腳,生怕發出太大的動靜。

離開前他猶豫再三,回想起鬱千飛昨夜抱怨時那副委屈模樣,還是留了張紙條。

紙條上只寫著四個字:我去上班。

輕手輕腳關上大門,他如釋重負。希望回來的時候,鬱千飛已經走了。

若他晚上再來,自己就假裝不在。

出門太早,時間變得過分充裕。顏暖在早餐鋪子裡坐了一個多小時,期間幾次開啟家裡的監控攝像觀察。

鬱千飛睡在臥室,攝像頭安裝在客廳,每次開啟都見不著人,也不知是已經離開了,還是壓根沒起。

顏暖過去從未見過鬱千飛喝醉,不知他酒量究竟如何,是否容易宿醉,需不需要人照顧。

他們分開時還太年少,比起苦哈哈的啤酒,那時的鬱千飛更青睞清甜爽口的可樂。

最後一次開啟監控時,畫面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他原本放在客廳餐桌上的那張紙條不見了。

顏暖心中一陣莫名慌張,快速地切斷了畫面,為了掩飾還把手機塞回了口袋。

來到診所時,時間才剛過八點。

一進門,便聽見了一個清脆明快的聲音:「顏醫生,不是說今天不過來嘛!」

顏暖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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