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胎 (第1/2頁)
“大夫,如何了?這是中了什麼毒?”
“這是砒霜,還好量不大,大人算是保住了,不過這腹中胎兒是保不住了。”
“什麼!潘氏有了身孕,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鵲兒!”
鵲兒面色慘白,那銀耳蓮子羹是她端來的。
“回老夫人,姨娘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本想三個月胎穩了再稟告老太爺老夫人的。”
“那這砒霜又是怎麼回事?!潘姨娘今天都吃了什麼?”
“早,早晨是廚房領回來的清粥小菜,中午姨娘沒有胃口,只喝了些補氣血的大棗茶。
晚上,晚上,是一碗銀耳蓮子羹。”
說完這些,鵲兒忙不迭跪下,等待發落。
“把她押到廚房關起來,不要給她飯食。”
鵲兒像一條死狗一樣被老夫人身邊的婆子押下去,一點沒敢反抗。
“母親,這是發生了何事?”
“月娘,你怎麼來了?你照顧好明哥兒就好,家裡這些汙糟事你不要過心。”
“母親,是下面丫頭過來告訴我的,明哥兒有周嬤嬤和他兩個姐姐看著呢。”
“家裡出了這等不體面的事,文清到現在還沒回來。我真是後悔,當初就該勸著他,納妾是什麼體面事?”
蔣老夫人不是惡婆婆,反而因為同樣受過妾室的氣,格外照顧正室的林月娘。
對兒子的兩個妾室,就當半個奴才看,即使同為潘家女的遠房侄女,也就比對秦姨娘好一點點。
那也是因為秦姨娘的出身實在低賤。
如今有了正經孫子,那就更不把兩個妾放在心上了,所以剛剛聽聞潘姨娘有了身孕又保不住了,也只是稍稍遺憾了一下,並未多見傷悲。
庶出罷了,還是個不知男女的庶出。
蔣老太爺和蔣老夫人自詡耕讀之家,當然更看重嫡庶有別。
躺在床上的潘姨娘並非沒有意識,把婆媳兩人的話聽了個真切。
失去孩子的悲痛讓她整個人木木的,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出,只覺得滔天的委屈圍著自己。
“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爹、娘,這是怎麼了,火急火燎的讓人找我,今天我和好友好不容易進了徐公子的詩會,正在興頭上呢!”
“好啦,詩會什麼時候不能參加,何況你們幾個白身,不在家苦讀,弄得哪門子詩會,附庸風雅,吃吃喝喝,白費銀子!”
一直在旁邊默不出聲的老太爺一出口就是暴擊,自己好歹是童生,都沒參加過勞什子詩會,兒子這連縣試都沒過的,哪裡來的臉面去詩會。
家裡姨娘中毒,雖不是什麼大事,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門房並未在外告知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文清,潘姨娘中了毒,還滑了胎,現在還沒醒,你進去看看吧。”
“是呀,相公,進去看看潘妹妹吧。”
“什麼!滑胎?”
蔣清風想起來了,一個多月前,他倒是真在潘氏這裡留宿過一夜,就那麼一次就有孕了?!
這潘氏還真好運,不過這又沒了,他真不知說什麼好,這女人實在是太笨了。
屋子裡的氣味並不好聞,王大夫走後,穩婆就過來幫著處理了潘氏的肚子,一碗墮胎藥下去,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就徹底離開了母親。
血腥味摻雜著藥味,讓人反胃,蔣文清也確確實實反胃了,不顧潘氏虛弱在床,剛一露頭就逃出屋子。
“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詩會上喝的酒、吃的點心盡數吐了出來。
林月娘躲得遠遠的,這相公不能要了,太味兒了,回去會不會燻到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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