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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兩個人的腳走出視線範圍，李赫娜這才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

朝她們離開的放看看去，她原本以為已經走遠的媽媽，就站在不遠處疑惑的看著她。

媽媽…

李赫娜下意識就想喊一聲媽媽，卻只能咬住嘴唇，將所有的聲音吞進嘴裡，流著淚靜靜看著她。

“你是，我們娜娜的同學嗎？”

媽媽回到了她的身前，李赫娜望著她僅僅一年，就已經斑白了的兩鬢，比她落水前老了好幾歲。身上的衣服也舊舊的，棕色的大衣滿是毛球，前襟處的紐扣被磨花了圖案，鼻子更酸了。

唐麗娟看著面前漂亮的女孩哭個不停，也不說話，怪可憐的。於是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紙巾遞給了她。

對方愣了好久，才接過去，擦了眼淚。

“你是我們娜娜的同學嗎？”

唐麗娟又問了一遍，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她的眼神明顯就是認識自己的，和以前過來探望的同學們一樣，看到現在娜娜的情況就開始哭，都是心地很善良的孩子們啊。

李赫娜總算冷靜了一點，重重點頭：“對的，我是聽說娜娜出事了，過來看看的。”

她不敢說自己就是娜娜，她能感覺到媽媽現在的生活是平凡又安穩的，在這個沒有人認識自己的地方，有一個傻傻的自己陪著她，她和爸爸生活的很幸福。

唐麗娟笑了起來：“我就說你好像認識我們娜娜呢哈哈哈，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阿姨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聽這話，同學們應該會經常組團來看自己。李赫娜心裡一暖：“我和娜娜是在網上認識的，認識好幾年了，之前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

她簡單的說了下自己的情況，爸媽上網肯定會認出自己，與其瞞著，不如換個說法實話實說。

“我也叫李赫娜，我們當初認識，就是因為名字一樣，覺得太有緣分了，才成了好朋友。”

“和我們娜娜一樣的名字啊，怪不得看著這麼親切呢！好好好，留學好啊，謝謝你來看我們娜娜。吃飯了沒，進屋坐，阿姨給你做飯吃~”

媽媽這就要喊著她進屋，似乎對她十分信任。

唐麗娟是個很謹慎的人，以前來探望的人，有幾個被她拒之門外過。

因為嘴巴可以說謊，但是眼神是說不了謊的，有幾個人嘴上說著關心的話，但是眼睛裡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明顯就是來看熱鬧的。

她不會再讓娜娜受到二次傷害，所以就算被他們在背後說壞話，也沒有把她們放進過家門。

但是面前的這個同名同姓的孩子，在剛剛看著她們哭的時候，她就已經確定這孩子沒有壞心眼，是真的來探望他們的了。

“那我叫你小李吧，這樣跟我們娜娜區分開。”

唐麗娟朝她招手：“進屋說，今天就留在家裡吃飯，阿姨做飯可好吃了，小李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李赫娜下意識跟了上去：“對不起李媽媽，我來的太匆忙了，也沒帶點東西…”

阿姨她叫不出口，只能叫她李媽媽。

“哎呀，家裡什麼都有，你能來就很好了，老李老李？！娜娜的朋友來了！”

或許是為了“自己”的安全，爸媽住在一樓，走兩步就到了。

門在裡面被開啟的時候，李赫娜看著明顯蒼老了的爸爸，一遍抿著嘴忍住眼淚，一遍朝他鞠躬，卻不敢張口，生怕自己哭。

“老李這是小李，國外留學才回來的，和娜娜同名呢，也叫李赫娜，是娜娜的朋友，過來看娜娜的。”

“好好好，來，進屋進屋。”

李尚斌馬上讓開位置，看李赫娜坐在沙發上有些拘謹，給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