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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會褪去血色。”
九公子知道些赤月王的訊息,但大多經過朝廷眾人一層層添染,無非是窮山惡水的刁民不願意種地,便拉了大旗說甚劫富濟貧,唬弄愚民,讓愚民們替赤月教送死。
他還聽聞,赤月教和前朝餘孽有些關係,後者勾搭上了赤月教,準備借其兵力造反,到時,就把赤月教教主封為國師。
九公子沒有開口,只若有所思道:“官逼民反,若這事是真的,那位所謂的官老爺,可真是膽大包天啊……”一句話,說得殺氣騰騰。
“只是,這新月又該如何變成滿月?”黎恪看一眼那依舊不到一半的紅色月亮,有些發愁。
姜遺光搖搖頭:“我也不知。”故事不是他的,是“念”藉著它的口所說,他又怎麼會知道?
黎三娘提議:“不如我們先進房裡等?等今夜過去,即便紅月消失那些人也沒法做什麼。到時下去把關著的船伕們放出來,我等再立刻離去。”
“恐怕不行。”九公子沉思後反對,“誰知這紅月要照多久?我看不止一晚上。”
黎恪也發覺了姜遺光話語中的漏洞, 道:“確如九公子所說。”
“善多隻說,紅月變為正常新月,但並沒有提過,紅月會如正常的夜間月一般晝伏夜出。”
黎恪更有一層擔憂。
姜遺光所說的那句, 太陽將死, 紅月照耀大地, 又是何意?
太陽將死……世間再無日光。只有這一輪血月,會叫人瘋傻的血月……
只叫他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黎三娘也沉默下來, 扶著蘭姑。
蘭姑一句話不說,還在平復心神,她仍然很想進入紅月底下照著,咬死了唇讓自己僵在原地,不去看, 不去觸碰。漸漸的,那股沒來的衝動慢慢舒緩下來。
黎三娘忽然問:“善多,蘭姑,你二人方才可有感覺到什麼?”
姜遺光搖搖頭。
他只覺得腦袋刺痛, 而後就失去了意識, 並不清楚期間發生了什麼。
蘭姑張張口,勉強苦笑道:“我也不知怎麼回事, 一心想進去,抓心撓肝地想。”
她用了一個令人害怕的形容:“你們應當聽過,前朝時濫用的五石散, 人若服用, 必定上癮,不能斷藥, 一旦斷了,便日思夜想,癮上來時,讓他殺了自己爹孃也不會手軟。”
蘭姑輕輕嘆口氣:“我剛才就是這般。”甚至……在清醒的一瞬間還動了殺心。
黎三娘沒在意,只靜靜思索。
紅月下,月光如柔紅色赤練,披蓋萬物。掛在外的燈籠亦由白轉紅,暖黃的光透出來,也變成了森森冷冷的紅。
姜遺光忽然接話:“赤月王在家鄉治好紅月病,用的方子裡就有丹砂、雄黃、白礬、曾青、慈石這幾味藥。”
這些藥合在一塊兒,就叫五石散,又稱五色散。據說服之能通體發熱,叫人飄飄欲仙。
九公子當即色變:“他們竟敢用五石散?”他恨恨地走兩步,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如果姜遺光所說為真……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容不下這群人了。
只靠打劫富商斂財,陛下尚能容忍。打著上天親子自封為王,已是在陛下臥榻之側酣睡。
再加上一個前朝濫用的五石散呢?
陛下不會容忍!
九公子來回走幾步,忽地很快扭頭道:“諸位收拾行囊,找找斗笠、傘等事物,我們先行離開。”
黎恪一怔:“那些被關在底下的船伕呢?”
九公子神色漠然:“放出來吧,叫他們自己小心。一旦沾上,便丟到河裡去。”
姜遺光沒有說話,只沉默地看著外面依舊仰頭望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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