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兩人 (第1/3頁)
大日漸漸西沉。
小鎮廊橋上,老人凝望遠處籬笆院。
稚童則是不斷呢喃道:“韓香骨,字太平~”
許久後,稚童才抬頭看向老人,疑惑道:“爺爺,只是為了我之名與字,咱們又何必橫跨數國之遙?”
“稷下學宮不是有那麼多大儒嗎?”
老人目光深邃道:“大儒雖多,卻無一人願為你遮風擋雨。”
“這些年來,咱們北齊二帝相爭越來越激烈,爺爺作為戶部侍郎,無法置身事外。”
“站隊站錯了,則覆巢之下,絕無完卵。”
“齊師,便是爺爺為你留的後路。”
……
伏靈三年,仲冬,十一月初九。
寒流肆虐,山河一派蕭瑟。
一隻麻雀於長天疾飛而過。
黑漆漆的鳥眼內,倒映著一座炊煙裊裊的籬笆小院。
院門口,兩個年齡相近的小女孩俱是雙膝跪地。
一襲青衣走出正堂,雙手插袖。
喚上大黃狗後,將院門落鎖,直往小鎮方向走去。
身旁放著兩隻戲箱的女孩依舊保持跪姿。
另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的赤腳女孩,則掙扎著爬起身,一瘸一拐追著青衣而去。
麻雀振翅,飛躍太平河,飛入崇山峻嶺深處。
……
不周山下,洞窟入口。
白衣赤足的朱九陰盤膝而坐,一手抓著酒葫蘆,一手持黃銅旱菸杆。
吸一口酒,喝一口煙,流金溢血的倒豎赤瞳靜靜遠眺天際。
洞窟深處,疾風睡得正酣。
疾風是朱九陰給那頭蠢鶴取的名字。
收服蠢鶴不過一年半,然朱九陰攢了將近三十餘年的赤香果,已是縮水一小半。
十幾萬顆靈果,雪娘與豬皇日夜修煉,也才吞服七八千。
可以說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果子,都入了蠢鶴肚。
朱九陰從未見過這麼能吃的生物。
吃撐了睡,睡醒了吃。
朱九陰指點雪娘與豬皇修煉時,蠢鶴在吃靈果。
朱九陰遙望山河時,蠢鶴在吃靈果。
朱九陰數星星時,蠢鶴在吃靈果。
雪娘進階為九品崛起生靈時,蠢鶴在吃。
豬皇進階時,蠢鶴在吃。
總之不論朱九陰在做什麼,蠢鶴一定是在吃靈果。
最可怕的莫過於,即使睡著了,即使在做夢,蠢鶴也能無比嫻熟,保持著吞靈果、嚼靈果、咽靈果的動作。
不論前世人生還是今世蛇生,朱九陰始終堅信,永動機就是個虛無縹緲、不切實際的概念。
直到蠢鶴降臨。
洞窟外,山崖邊。
曾慘遭雷擊的桃大與小三兒,於今年初春生出綠芽。
此刻,雪娘盤坐桃大下,豬皇盤坐小三兒下。
兩蛇沉浸修煉中難以自拔。
雪娘白髮白衣,面朝朱九陰。
豬皇黑髮麻衣,背對朱九陰。
有些人的臉,如晚霞,如桃花,賞心悅目,便是看上一百年也不覺得膩。
有些人的臉,只匆匆一瞥,胃裡便翻江倒海,直欲嘔吐,活活一出人間慘劇。
朱九陰已有大半年未見豬皇真容了。
都快忘記這條狗腿子長啥樣了。
“啊!”
淒厲慘叫聲從幽冥淵內飄至耳畔。
自打去年朱九陰收服雪娘、豬皇、疾風蠢鶴,小旋風便深感危機。
沒日沒夜折磨著幽冥淵內的靈魂體。
每次為朱九陰偷酒偷菸葉回來,都會俯於二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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