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吞吐烈陽(下) (第1/2頁)
伏靈二十年,九月初七。
天空遼闊幽遠,藍的通透。
雪娘一手拎著兩隻灰色皮毛的野兔,另一手攥著一大把奼紫嫣紅的野花,花香味濃郁,沁人心脾。
嘴裡輕輕哼唱著曲兒,似清泉流響。
雪娘邁著輕快步伐走進黑風寨。
朱九陰躺在藤椅上,一手抓著酒葫蘆,眯眼愜意曬著太陽。
大貓一樣的小旋風撒歡撲騰著,追著一隻花蝴蝶上躥下跳。
後腿冷不丁一蹬,毛茸茸的身子瞬間騰空而起,嗷嗚一口,將蝴蝶吞入口中,尖牙利齒咔嚓咔嚓咬著。
至於上身寸絲不掛的韓香骨,掐著古老手印,盤坐三口壘在一起的石磨盤上。
不時張開嘴巴,衝高懸天心的火紅大日,猛吸一口烈陽之精。
太陽精華始一入體,青年縣令便被灼燒的齜牙咧嘴。
晶瑩剔透的豆大汗珠,滑落火辣辣的臉頰,滾過銅澆鐵鑄的八塊腹肌。
雪娘先將野花分作三把,插進三隻青瓷瓶。
往朱九陰屋舍、韓香骨屋舍,還有自個與小旋風屋舍各放了一瓶。
之後便開始給兩隻野兔剝皮開膛破肚,準備膳食。
不知不覺,日薄西山。
胡蘿蔔燉野兔可算軟爛。
韓香骨狼吞虎嚥,雪娘慢條斯理。
“風姐姐,你不吃嗎?味道好極了!”
韓香骨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紅湯。
一口下去,鮮美到心坎裡。
“不了,你風姐姐我一向飲毛茹血。”
趴在藤椅上的小旋風伸著兩隻爪子,將一塊圓溜溜的石子撥來弄去,玩得不亦樂乎。
與一塊石子便能玩得津津有味的小旋風截然不同的是,坐在屋舍屋脊上,仿若一尊靜默石像的朱九陰。
神魂狀態下,是無法進食的,更無法飲酒。
即使曬著太陽,也感受不到絲毫溫度。
即使站在山巔,也體會不到丁點清風拂面的涼爽。
霞光滿天,河山壯美。
夕陽再看他。
他卻未看夕陽。
“雪姨,你說師父在想什麼?”
“想永遠也不見到的人,想身在異鄉的遠行人,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想,就是單純的發呆。”
韓香骨:“就算師父有朝一日真正走出周山洞窟,他也不會自由。”
雪娘:“為啥?”
韓香骨:“師父被囚禁的,並非肉身與神魂,而是心。”
“那座洞窟、那座小鎮,於師父而言,有太多難以割捨。”
羅浮春亭那一拳,消耗了朱九陰八九成神魂之力。
伏靈二十年,九月初九。
重陽節。
登高望遠後,朱九陰再一次選擇沉眠。
——
伏靈二十年,九月初十。
湘繡縣豐登巷。
潘瓶兒天不亮就起床,為蕭二郎準備早膳。
蕭大郎則翻箱倒櫃,給自家弟弟找抵禦風寒的厚衣裳。
清晨。
蕭二郎起床後稍作洗漱,咬著剛出爐的燒餅,喝著暖胃粟米粥,就著小鹹菜,風捲殘雲。
青年縣令將修路之重任交予蕭煞。
蕭二郎格外上心,這些天帶著手下差役,幾乎跑遍湘繡縣全境。
大人說了,新路要長,得通往各府。
還要寬,官道至少得容納三輛馬車並排,村鎮也需一輛馬車暢行無阻。
還要一定程度上的硬,即使烈夏暴雨後,販商與百姓也能立刻上路。
不至於泥濘不堪、坑坑窪窪,得等上兩三日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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