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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故國神遊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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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伏靈三十二年,三月初二。

月上柳梢頭,白綰綰難得走出宮殿,坐在石凳上仰望夜空。

夜色很美,皓月宛若圓玉盤掛在東天,灑落無盡清輝,地面彷彿結了一層薄霜。

情不自禁,白綰綰回憶起了過往,回憶起於稷下求學那段時光,多麼無憂無慮。

回憶起了那襲灑脫不羈的青衫,於課堂上偷看豔情小說,被至聖先師揪著耳朵訓斥時,梗著脖子反駁說:“師父您老人家不是說過食色性也嗎?徒兒這是以實際行動踐行您的至理名言!”

不知多少個黑夜,帶著師弟師妹們翻牆逃下稷丘,去青樓尋歡作樂,美其名曰扶貧。若是不小心被師長逮住了,那位齊師兄總會將罪責一肩挑之,多少次當著文武兩院十萬餘學生面朗聲高誦洋洋灑灑幾萬餘字的懺悔書。

還在文院那會,武院一些權貴子弟仗著銅皮鐵骨欺負文院貧苦學子,多少文院師兄師姐裝聾作啞,好心的也只會口頭安慰被霸凌的學子忍忍就過去了。

唯齊師兄咽不下那口氣,哪怕身旁身後無一人,哪怕被霸凌的學子本人都勸他算了,可齊師兄仍像頭到了黃河也不死心的犟驢,單刀赴會。

即使被武院那些權貴子弟群毆的鼻青臉腫,齊師兄仍是抱著那個霸凌者不鬆手,將其臉龐上的肉,生生咬下來一塊。

事後,武院四萬餘權貴學子幾乎被至聖先師肅清了一半還多,連不少武夫子都被先師趕下稷丘。

後來,齊師兄去了武院,文院有些人仗著肚裡那二兩墨水,以筆為刃,言辭犀利,語言霸凌武院弟子。

還是齊師兄,振臂一呼,率武院學生打進文院,摧枯拉朽,甚至於連不少文夫子都遭了殃,被齊師兄用小楷筆蘸著墨水,在那一張張老臉上畫滿了惟妙惟肖的王八。

白綰綰突然‘噗嗤’一聲笑出聲來,直令夜空明月也失了顏色。

女人想起那起事件後,至聖先師罰齊師兄掏茅糞灌溉稷丘千畝良田。

被揍成豬頭的文院學子當然拍手稱快,明目張膽給齊師兄起了個‘齊大糞’的外號。

齊師兄的報復來的很快,好似狂風驟雨。

某天夜裡,月黑風高,齊師兄挑著兩桶大糞摸黑潛入文院,直接將糞水當頭澆在幾個跳的最歡的學生頭上。

白綰綰猶記那夜至聖先師氣的吹鬍子瞪眼,手持戒尺,追攆的齊師兄滿山亂竄。

可惜,那些美好的時光,一去不復還。

縱使白綰綰陸地神仙,人間絕頂,一巴掌下去便可拍碎整座玉京城,可她無力逆轉歲月,回不到青春少年時。

時間是一柄無形的利刃,無聲切開一切堅固與柔軟之物,恆定向前,沒有任何東西能使它的行徑產生絲毫顛簸,它卻改變著一切。

即使白綰綰悔恨青腸又如何?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以至於她現在所珍視的記憶,都會隨著歲月流逝,一點點淡去,終有一日,會被時光的橡皮擦擦得乾乾淨淨,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連朱九陰的記憶都被歲月消磨,連南錦屏與小不點的音容笑貌都記不太清了,更何況白綰綰。

腳步聲由遠而近,來人走入坤寧宮。

白綰綰收斂心神,快速拭去眼角淚痕扭頭望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令白綰綰無比厭惡的面龐,正是武帝武牧。

武牧察覺到了什麼,嗤笑一聲,“你的眼淚可真不值錢。”

白綰綰俏臉一片冰霜色,“你來做什麼?”

武牧坐在白綰綰對面石凳上,開門見山道:“他回來了。”

白綰綰:“你將齊師兄爹孃軟禁皇城一百多年,既二老逝世,師兄再無惦念,自然要回來取你狗命。”

武牧:“我的命,可不是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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