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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木杖斷了頭,另一隻手的手指也不知去了哪裡,像是被人齊齊掰斷。身上的山川紋樣再看不清顏色,條條道道的痕跡如同十幾雙手反覆抓撓一般。
掌櫃的在鬆垮泛黃的蒲團上跪下,顫顫巍巍地拜了三下,起來時,不住地捂著嘴顫抖起來。
喻凜在上個世界經歷過,不會不知道他此舉的涵義。眼前的掌櫃病得不輕,喉間難受異常,恨不得把那股痛或者癢連同肺一起咳出來。
【去看看其他地方。】
他和“雲宿”重新把鎮子逛了一遍,風聲迴盪在空曠的街道上,增添了幾分肅殺又蕭索的氣氛。整個松莊都好似籠罩在了灰暗昏沉的天幕下,四周被豎起無形的高牆,喻凜拿劍捅了大半宿,都沒能撞破這道無形的屏障。
他們被困在了這裡。
喻凜想起那個讓自己心生疑惑的小孩,把劍收入鞘中。
【廟裡的那隻長尾山雀,剛才也沒有見到。】
【你見過那隻雀妖的原形嗎?】
兩個人同時開口,喻凜思索片刻,決定折返回山神廟看看。可是天已經過了最暗的時刻,沒過多久,一聲清脆的響在耳邊炸開。
下一刻,東方現出一絲魚肚白。街上的濃霧在頃刻間散了個乾淨,與之一同退去的還有那股難聞的味道。
熹微的晨光透過稀薄的雲層折射下來,地上鋪就的青石板被照得透亮,不遠處的靈犀廟恢復了昨日的光景,彷彿幾個時辰前見到的那些只是喻凜的錯覺。
【……時間是太陽落山自第二天太陽昇起。】喻凜說道,【怎麼不算是“陰陽割昏曉”呢。】
“雲宿”說道:【倒是更像昏曉割陰陽了。白日是人間,晚上則是鬼城。】
清淡的檀香嫋嫋從廟中飄出,碧色的瓦在光下泛著琉璃般的光。喻凜沿著原路返回,看到了那位老嫗推著車緩緩而來,也看到了驛館外的餛飩老闆支起了攤。
路椎還躺在之前的那個位置上呼呼大睡,喻凜嗤笑了一聲,從另一頭翻進了後院,囑咐睡眼惺忪的小廝打幾桶水送到他的房裡。
一炷香後,路椎被餛飩攤子的老闆喊了起來。他鬱悶地揉搓著破了皮的額頭,只記得昨日他被窗戶外的黑影嚇了半死,結果一轉頭,房門不知道為何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半大孩子高的黑影就這麼擠了進來。
前有狼,後有虎。路椎立馬掀開了窗戶,想也沒想就跳了出去,沒想到那個黑影緊追不捨,他慌不迭地捅了它好幾刀後,又看見了樓下的掌櫃和小廝——他們當時的狀態,已經完全不是人了。
路椎不知道這些東西和電視劇裡的索命厲鬼有什麼差別,他不敢賭,於是下意識地拔腿就跑,可是腿卻被繩子絆住,再然後的記憶就沒有了。
【很奇怪,我的感覺不會有錯,當時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在我腳下拉了個根繩……肯定不是那些黑影,他們如果要抓我不用搞這麼麻煩……】
路椎煩躁地揉著頭,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選擇回了驛館。
掌櫃擦拭著陳舊的木製櫃檯,容光煥發地和他打了個招呼,還驚訝地問道:“公子這麼早就出門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路椎現在看到他就發怵,但還是忍耐著說道:“昨晚睡得不太安生,就出去逛了幾圈,掌櫃的昨晚睡得怎麼樣?”
掌櫃憨厚地“呵呵”一笑,說道:“那家那婆娘說我每次睡覺都跟死豬一樣,喊都喊不醒呢。”
路椎微微皺眉,一邊驚訝他居然什麼也不記得,一邊暗搓搓地將他從頭到腳都掃視了一遍,指望能找到一點異樣。
可惜什麼都沒發現。
生怕這位掌櫃說著說著又會變成昨晚那副詭譎模樣,路椎隨意和掌櫃寒暄幾句,逃也似的上了樓。
【你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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