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元旦 (第3/4頁)

東聽他津津有味地聽著，不覺得他可憐反而羨慕起來他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也向他講述了學校的一些趣事。臨走時小東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小風道：“估計在這住一年吧。”

世事一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元旦如期而至，班裡元旦晚會是不可缺少的事情，依往年慣例，買了些瓜子、糖果、氣球，散花。小東沒了新來的新鮮感。他麻木得坐在角落裡，欣賞著其他人的表演。

記憶回到了去年的元旦，那時他對王婷婷還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在晚會上，有人提議讓他唱歌，他知道這自己五音不全，百般推辭，饒不過大家起鬨。他便厚著臉皮唱起了沉默是金。

唱到一半時，王婷婷突然來到他跟前，奪過他的麥克風，小聲道：“咱倆一起唱首歌吧！我的搭檔家裡有事來不了了。可是節目單上還有我的節目，一時找不到搭檔。再說下個節目就是我的了。算你幫我個忙。”

小東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彷彿都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似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能塞得下一個雞蛋，不能言語。教室裡頓時沸騰起來，耍猴兒不怕人多，唯恐天下不亂。齊喊道：“來一個，來一個。”

小東害羞道：“好吧！你說唱什麼歌吧！”

她道：“心會跟愛一起走。我也只會唱這首歌曲。”

商量已定，王婷婷拿出磁帶遞給播放員。不多時，小東與王婷婷並肩站在舞臺上，音樂聲緩緩響起，那熟悉的旋律像一條靈動的絲帶，在教室內飄蕩著，輕輕纏繞著他們兩個人。她先開了口，歌聲清脆而悠揚，情深而純淨，如鶯歌似鸝鳴，又宛如山間跳躍的小溪。一下把小東帶入了那美妙的情景之中，他不由自主隨著節拍唱了起來。

唱到情深處，四目不約而同交織在了一起，小東一剎那，全身如電流在流動，酥酥麻麻的，周圍彷彿靜止般，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他從她的羞怯而勇敢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莫名其妙的情愫油然而生。彷彿走了魂般，已經不記得怎麼結束了。

王婷婷看見他憂鬱而痴呆的神情，心中酸酸得，情不自禁得熱淚盈眶。她鼓起勇氣走上臺唱了一首勇曲。等唱到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時，她的眼睛死死盯著了小東，似乎在等他的反應，看小東無動於衷，心裡急得差點哭出來了。

小東突然從遙遠的回憶裡回到了現實，看見王婷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臺上，聲音顫抖著看著自己。 他懷著說不清的情愫，兩手揉著太陽穴躲開了她的目光，低著頭沉默著。

一首歌唱完，王婷婷捂著嘴跑出去。大家一臉茫然看著，直到下個節目開始。小東心裡糾結著好久，才突然發瘋得跑了出來，在樓梯的角落裡，他發現了她正在哽咽抽泣著。

他心疼得抱住了她，她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慟，猛得扎進他的懷裡，緊緊得抱住他，身體劇烈顫抖著，淚如江河決堤，哭聲從最初的壓抑抽泣，漸漸變成了放聲大哭，世界只剩下了彼此。 聽者無不悲傷。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怎奈向，歡娛漸隨流水，素絃聲斷，翠綃香減，那堪片片飛花弄晚，濛濛殘雨籠晴。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不知多久，她漸漸變成發出帶著哭腔的低呼，掙脫開了他的懷抱，轉身要走。

小東急忙拉住她的胳膊道：“我去你家提親吧，不行咱們就私奔得了。這段時間我快要崩潰了，尤其想起那束刺眼的玫瑰，它簡直把每根刺都紮在了我心裡。”

王婷婷擦著眼淚道：“太晚了，我爸已經收了彩禮了，並拿彩禮錢給我哥訂了婚，上次我哥來就是去幫他買新棉被罩的。若私奔了，我怕我爸受不了。聽到你那句話，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說完哭著跑走了。小東心痛且無奈著看她離去了，他此刻特別恨自己為什麼要降臨這個世界。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