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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江徹注視著他，清明的眼中倒映著一張布著淚痕的臉，讓他頓覺丟臉。

“謝謝。”

他板著臉接過，不一會兒便將被浸透的手帕紙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江徹緘默不語。他此刻也有些恍然之感，彷彿一段劇情落幕後，方才的表演便漸漸從意識中抽離。

猶記得他們第一回來到這裡，兩人都頂著一張老死不相往來的臉，例行公事般辦完了結婚證。沒想到多年以後，在意味著分離的前奏中，他們的情緒波動倒比那時還要強烈幾分。

兩人上了車，遊措面無表情地又抽了兩張紙巾。江徹看見他的動作，心裡的凝重感緩和下來，不知怎麼還有些想笑。

他輕聲說：“該回家了。”

“哦。”一句話便讓遊措酸澀翻湧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

確實，江徹說會照顧他到手上的傷痊癒，他們暫時還能住在一起。

況且他們離婚了，江徹不還是單身嗎？事已至此，誰也沒得到好處，他只是階段性失利，並不算完全出局。

他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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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哥失去了一個老公，但獲得了三個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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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警方電話的時候，江徹正在學校。他迅速處理完手上的工作趕過去，遊措知道後說要跟著，江徹考慮到他也算被捲進了事件中，便沒拒絕。

兩人在警局裡見到了楊明釗。據警方表示，他是自己投案的。

調查組的工作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目前還未發現江徹有過任何違規行為。或許是聽到了風聲，知道自己捏造身份，且散佈的言論沒有任何站得住腳的地方的楊明釗，趕在即將被刑事拘留以前，向警方坦誠了自己的行為，希望能儘量減輕懲罰。

至此，他的職業道路算是走到盡頭。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社會影響和對江徹的名譽損毀都很嚴重。如果江徹提起訴訟，他有極大的可能入獄。

面對江徹，他面色灰敗，談話時始終低著頭，只說自己願意刪除所有言論，釋出道歉影片，儘量挽回江徹的聲譽。

而在江徹質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時，他表示自己因為嫉妒江徹的成就，一時鬼迷心竅。

之後他翻來覆去地說些車軲轆話，江徹問不出更多，便從負責此案的警員那裡瞭解情況。

“他承認在網路上釋出的照片都是調查跟蹤後自己用手機偷拍下來的，後續我們會將這些照片刪除……”

遊措突然湊近，急促道：“等一下。”

正拿著手機和他們交流的警員動作一頓：“有什麼問題嗎？”

遊措看著螢幕上的照片——江徹趴在床邊，躺在病床上的華殊握著他的手——江容曾發給過他，他絕不會忘記。

江徹雖然沒見過這張照片，但根據這幅場景，已經聯想起了什麼。

遊措的眼神變得凌厲，散發出一種壓迫感：“你們確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沒有其他人的參與嗎？”

那警員聽了這話，分外嚴肅地闡述：“我們也調取過他社交軟體上的聊天記錄，事實證明從跟蹤偷拍，到釋出不實言論，最後聯絡網路水軍，都是他一人所為。他本人對此也供認不諱，你們應該相信警方的調查。”

“是嗎？”遊措拿出手機，三兩下把江容拉出黑名單，“但這張照片幾個月前就有人發給過我，這個叫江容的人，他和楊明釗之間沒有任何聯絡嗎？”

那警員見此也是一愣，但很快便極為熟練地開始打圓場，解釋說楊明釗的社交關係裡並沒有這個人，目前證據不足構不成嫌疑，後續會盡量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