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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天。

最後拔出來的泥水十分精彩。

但是對他這種心中藏汙的人來說，就是死神拿著鐮刀子在收割，顧軻不敢多言，冷汗順著脊背留下，也只敢扯著嘴角笑笑。

席明悅笑眯眯地扭頭，娃娃臉上滿是和煦：“顧調查員打算問些什麼，直接問吧。”

顧軻不敢和席明悅對視，每一個和席明悅直接接觸的人，都下意識地捂住口袋，他乾巴巴地說：“這、按照規矩，我們調查是要請離閒雜人等的……”

席明悅笑得更活潑了，擺擺手：“放心，不是閒雜人等，我，還有蓋恩，都是紅洲官方承認的監護人，按照紅洲條例，未成年的審訊身邊需要陪伴監護人，以做監督。”

唐煜張口就來：“我是負責維護現場秩序的護衛隊。”

鬱靈星：“搶我臺詞？”

雲曼曼左看看右看看：“啊……我是本場審訊的醫護人員？”

顧軻不說話了，這些人不會走，剩下的幾尊大佛更是不會輕易離開。

他已察覺到這次調查，是不會有任何結果了，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詢問：“蘇芒，你是否認識南三么？他現在殺了很多人，是一個極端危險分子，問話時不要有任何包庇行為。”

芒果本來惴惴不安的心情，在看到顧軻時，突然沉靜了下去。

超高的精神力，讓她輕易看到顧軻眼中一閃而逝的嫌惡厭惡，就像南三么的名字，也是髒東西一般。

芒果抿著嘴：“殺了人的，就是壞人嗎？”

顧軻訝然，卻如鬣狗般抓住漏洞：“你在同情南三么？！蘇芒，你肯定有問題！”

芒果那雙清澈的眼睛，無瑕地倒映著顧軻小人般的張牙舞爪，清澈見底卻不染塵埃。

但是同時，她眼中浮現的茫然，卻無聲地昭示著令人心軟的稚嫩脆弱：“殺了壞人的人，也是壞人嗎？”

芒果還幼小，眼睛裡看到的時候大多時候黑白分明，但有時，也會遇到混沌的中間地帶，她會站在一旁，不斷地思考。

芒果輕輕地說，“這位兇巴巴的叔叔，我見過一個人，他為了救下其他人類，殺了處於喪屍變異狀態的人，他同樣沾滿鮮血。”

“但是，l市宣判他無罪。”

在前往z市救援的路上，他們救下了那個l市種植園的小夥子，朱啟航，回到l市後主動自首，在被反覆審查之後宣判無罪。

l市的老狐狸還特別上道，朱啟航拿到了最新一批的異能試劑，成功覺醒。

朱啟航現在帶領著曾經種植園的兄弟，在l市搗鼓的狩獵隊風生水起。

芒果皺著眉：“南三么殺了很多很多的壞人，那些壞人在f市欺負倖存者，搶奪他人物資，那南叔叔應該是好人。”

他不僅是好人，還站在正義的天秤上。

唐煜他們靜靜地等待著幼崽思索，他們成年人，不需要把事情分得清清楚楚，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一種難得的學問道理。

但幼崽喜歡摸索這些人性的道理，就讓她慢慢去看。

顧軻可沒他們這樣珍惜呵護，只抓住一點厲聲呵斥：“蘇芒，不要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認識南三么？！”

嚴肅呵斥的話剛一脫口，顧軻就感覺自己渾身僵住——

數頭漆黑兇獸猛地將視線投落，刀子般的目光帶著凌厲寒光，下一秒，就要猛虎出籠般，咬碎獵物的喉嚨！

他頂著如此盯視，怎敢輕舉妄動？！

幼崽自然感受不到那邊的疾風驟雨，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緩緩地說：“見過的，實驗室裡，南叔叔是自願參與實驗的人，帶著眼罩耳塞。我認識了他，他不知道我。”

南三么的事情，查不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