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第2/4頁)
中,就連醉酒時做夢,做的都是噩夢。
我夢到季永壽來我的夢裡找我算賬,問我為什麼給他下毒,為什麼要害他變成一個植物人。
我很想跟他說,是因為你枉為人父,因為你不把我當回事,你先有了拋棄我的想法,我被你傷害到了,所以才這樣做。
我也很想問問他,既然這麼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要把已經遺失的我回來呢?
我還總是擔心警察來找我。
我不敢出門,必須出門的時候,走在路上看到路過的警車我都會害怕,去陪他們喝酒的時候我連保安的眼睛都不敢看。
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啊!季凌說著,溼了眼眶。
我也想過自首,但是我沒有這個勇氣,所以我找了個靠山,就是你在酒店見到的那個王總。
我希望他能護著我,所以我拼命的討好他。
可是等警察找上門,他卻沒有幫我,他甚至在我逃跑的時候幫著警察找我。
你說我做了這麼多,到底是圖什麼呢?
季凌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不值得,一點都不值得。
這段日子東躲西藏不值得,為了繼承人的位置殺人不值得。
自從回到季家以後,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好像都是不值得的。
你知道嗎?當警察拿著手銬站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竟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
雖然我接下來的生活註定是沒有自由的,但是一想到以後都不用再提心吊膽做噩夢,我就覺得,挺好的,真的。
季凌說著,眼淚再也忍不住,決了堤。
他將臉埋進手裡,崩潰的大哭起來。
季柯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他其實很想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但他說不出口。
現實已經給了季凌非常重的懲罰,不需要再由他來口頭教訓。
而且今天季凌會讓他作為親屬來拘留所,就足夠說明,在這個世界上,季凌能找的人,就只有他了。
季凌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連工作單位都沒有。
等哭夠了,季凌將手放了下來,問旁邊的民警要了紙巾。
鼻涕眼淚擦乾淨,又是一張清秀的臉。
他的情緒穩定了下來,又重新揚起笑容,問季柯:你現在在哪工作?
科學院。季柯回答。
科學院啊,真好他又問:具體是做什麼工作的?
這個不能告訴你。
季凌笑了,哇塞,保密的工作,好厲害,真的好厲害。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豔羨,你說如果當時我不那麼執著於繼承人的位置,踏踏實實做事,我是不是也可以像你一樣。
我不求到什麼科學院工作,最起碼有一份體面的工作,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還是可以的吧。
沒有經歷過,我也不知道。季柯頓了一下,又說:但我覺得一定會比現在好。
我也覺得。季凌垂著眸子,摸了摸拷在手腕上的手銬,你看我這又是故意隱瞞罪行又是逃逸,就算不判無期徒刑,估計也得有個20年。
20年,到時候社會會變成什麼樣呢?
如果我真的還有機會能出來,我還有沒有可能重新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
其實受人尊敬,不一定要有什麼巨大的成就。季柯說:在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平凡的,這個社會的主要也是由平凡人構成。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能夠做一個遵紀守法,不為社會增添負擔的平凡人,也是非常值得被人尊重的。
你現在遵守國家的法律法規,聽從法院的判決,認真在監獄裡面進行改造,也可以活的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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