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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亞雌渾身濕透看上去有點狼狽,但另一個滿頭是灰似乎也好不到哪去。
然而雄蟲一向厭惡家中的雌君克萊因,對這個養在他身下的孩子自然也喜歡不起來。
他甚至都不願多問一句,就直接下令把莫扎特關進小黑屋並厲聲呵斥:
「不友愛兄弟,不敬長輩,小小年紀心思那麼惡毒,將來長大後別人還以為是你雄父我的過錯!」
「罰你三天不許吃飯!自己滾到禁閉室去!」
小亞雌對莫扎特露出幸災樂禍的笑,瞧瞧他的好雄父,自己甚至連剛編好的謊言都還沒用上呢,雄父就二話不說站在自己這邊。
是的,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害,小亞雌早就想好了,要是雄父問起莫扎特為什麼看上去比自己還要狼狽,那麼自己就哭著說:
——因為莫扎特推他的時候太狠太用力了,於是自己也跟著跌倒在地。
所謂的小黑屋,是指廢棄的地下室。
莫扎特在地下室活生生捱了三天的餓,身上很疼,心裡也很委屈,他覺得明明不是自己的錯,為什麼雄父不願意聽自己解釋呢?
——是不是因為自己還不夠乖巧聽話?
三天後,他終於被允許吃東西了,但晚上睡覺時還是需要回到這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嚴格說起來,不僅僅是在睡覺時,平日裡的大多數時間,莫扎特都需要呆在這間地下室裡。
因為雄父的雌侍說:「莫扎特的雌父不在,我們作為雌侍也不好管教雌君的孩子。」
「但您也看到了,這孩子……」
「不如先把他拘在您看不到的地方,一來也能磨磨他的性子,二來也不會每天在外邊瞎晃悠惹您心煩。等雌君回家後再交給雌君管吧,您覺得如何?」
雄蟲自然覺得極好,認為他心愛的雌侍十分善解人意。
莫扎特的童年,分為三歲半以前和三歲半以後。
三歲半以前的日子簡直糟透了,食不果腹還算好的,要是不小心晃悠到雄父面前,只被罵兩句踢兩下都算輕的。
當然也要小心躲開雄父的雌侍和雌侍的孩子,不然日子會更難過的。
但在三歲半以前,莫扎特以為這都是正常的——他以為全世界的家庭都是這樣的:小雄蟲是最珍貴的,接著是小亞雌,而像自己一樣的小雌蟲日常被罰被罵也是正常的。
雖然經常會有點疼,但因為覺得大家都是這樣,所以雖然難受但也可以忍耐。
——反正忍忍就過去了。
——直到那一天,莫扎特被接到了新雄父家。
新雄父會給他煮很好吃的飯,新雄父為他準備了一間很漂亮的兒童房,新雄父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溫柔地問他有沒有吃飽?要不要再來點?
那一天,莫扎特吃得很飽,睡得很好,也沒有被打被罵,甚至還得到了小雄蟲才有資格玩的小玩具。
一開始,莫扎特很忐忑。
在小蟲崽有限的認知裡,他覺得這些都是不屬於自己的。
他覺得自己在做夢。
並且許願這個夢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但這個夢真的好長啊,一天,兩天,三天……
每天都可以吃飽睡好,每天都不需要捱打挨罵,再也不疼,再也不餓,雌父和雄父都很溫柔,都陪在自己身邊。
——原來不是每一隻小雌蟲都需要忍受疼痛的啊!
——原來小雌蟲過的日子,還可以是這樣的啊?
小蟲崽在新雄父家過得很好。
新雄父什麼都會,比自己的雌父還要厲害,新雄父還會剪特別好看的剪紙,然後把特別好看的剪紙送給自己。
每一張剪紙莫扎特都十分珍惜地儲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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