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教(九) (第2/2頁)
是閉了嘴。
白鷺一步步走到女弟子面前,掃過她戰慄的身子,有些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說,發生了什麼事?”
女弟子再忍不住內心的惶恐,“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副教主、長老,不好了,地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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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內,柳時衣和沈溯站在暈倒一地的眾人中間。
“哇噻,你這藥可真管用。之前怎麼從沒見你拿出來過。”柳時衣放下捂住口鼻的衣袖,揮散空氣中剩餘的藥末。
“這藥不多,只剩這麼一些了。”沈溯看著倒了滿地的人,腿有些發軟,強行站穩身子後,這才正色看向柳時衣,“所以我們必須要快些找到他們,若是再來人,我們可就沒法逃了。”
柳時衣一聽,頓時也明白了事情的緊迫性,立刻抬腿向地牢深處走去。
可不過走了幾步,柳時衣卻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地上的人群。
“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覺得,那好像少了個人。”
柳時衣盯著三兩成群倒在一起的侍衛,掃了幾圈後,眼神忽地一閃,“是那個帶我們來的女人,她竟是跑了!”
二人對視一眼,知道留給她們的時間已經不多,立刻快步向裡走去。
這洞穴漆黑,腳下的潭水沁入她們的鞋裡,柳時衣只覺得步伐愈來愈沉重,“沈溯,你還好麼?”
身旁不遠處,傳來一聲輕聲的喘息,很快,沈溯的聲音便遙遙傳來,“柳時衣,我走不動了,你先過去,將他們救出來。”
柳時衣回頭看去,只見那潭水已沒到沈溯的膝蓋處,潭水冰涼,刺得沈溯不住打著寒顫。
好冷啊,沈溯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結住了。
她跟柳時衣說的那句話,既是她下意識的想法,也是她的真心話。從小到大,她都是最先被拋下的那個,母親可以不顧她離開世界,父親也可以隨時為了利益將她賣出家門。就連自己本以為最瞭解的侍女,也為了家人拋棄了她。
沒有人不會丟下自己的,反正她也不怕死,省得讓人把自己當成累贅。
柳時衣沒有回答她的話,沈溯只聽見身邊水聲響動。
那人應當也丟下自己走了。
雖說早已習慣了這件事,但沈溯的心裡還是不可避免地失落了。正當她想要轉身時,自己的手上卻覆上了一抹溫熱。
她抬起頭,黑暗中,柳時衣的眸子亮如燦星。
“你瘋了嗎?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可能丟下你。”柳時衣握緊了她的手,笑了,“抓好了,咱們得抓緊時間了。”
沈溯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就被柳時衣拉著向前走去。
一邊走,柳時衣一般喊道:“石頭,石頭,你們在哪——”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柳時衣都有些沒有力氣時,遙遙傳來了一聲朦朧的喊,被掩在水聲之中。
二人立刻停住腳步,沒了她們動作的攪動,水面逐漸平靜下來,那喊聲變得愈發清晰,是殷裕的聲音!
柳時衣與沈溯對視一眼,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趟水而去。
當見到鐵籠裡的殷裕時,二人都鬆了口氣。
殷裕見來人是她們,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他緊緊抓著欄杆,聲音都有些顫抖。
“別管我,你們、你們先去看看我師父,他要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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