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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村(三)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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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時衣像是說服了自己,語調又變回了小大人:“你真得離我遠一點,不然當心我把你也剋死。”

女人笑了兩聲,從上往下看著柳時衣:“老孃命硬得很,就你這丫頭片子,可沒本事克得了我。”

女人揚手彈了柳時衣腦門一下子:“以後再敢說自己是天煞孤星,仔細我把你舌頭也給拔了。”

女人轉身打量了一下茅草屋,一臉嫌棄:“以後不許住這個豬窩了,先跟我去住客棧,過兩日我盤了鋪子,再搬過去。”

她看柳時衣還想張嘴說什麼,又是抬手佯裝要打,威脅柳時衣閉嘴:“再胡扯八扯我就打爛你的嘴。我現在火兒大的很,你爹死了我正愁找不到人發脾氣呢,你最好乖乖聽我的話。”

柳時衣小小個頭,卻很懂得審時度勢,本想乖乖閉嘴,但又覺得這麼大的事,總歸是得再說點什麼,憋了半天,乾脆衝女人伸出手。

“……我叫柳時衣,你、你叫什麼?”

女人噗嗤一笑,被柳時衣逗樂,拍了她手心一下:“幸會,我叫煙嫋,你以後……就喊我,喊我小娘吧。”

那個黃昏,柳絮大得像是四月飛雪,但天氣也暖和了起來。煙嫋一襲紅衣,成了印在柳時衣眸子裡最亮眼的一抹光。

再之後,煙嫋就在流水村定居下來,她開了家叫百花樓的酒樓,憑著自己的姿色很快在村裡站穩了腳跟。

流水村本就是個百無禁忌的地方,那個年頭大家更是笑貧不笑娼,沒人議論煙嫋一個美嬌娘,為何要收養柳時衣。但柳時衣看著她為了養活自己,被一個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揩油,心裡總不是個滋味。她想讓煙嫋過上不同的生活,煙嫋對她也同理,總覺得她天天要飯不像話,就算在百花樓做個記賬的也好。

煙嫋本來就不是賢妻良母的好性子,柳時衣那時候也正是冒火上頭的年紀,倆人總是吵架,吵著吵著柳時衣就從百花樓搬了出去,回自己長大的破茅草屋住了。

回了茅草屋後,柳時衣撿了兩塊好木料子,給柳山和自己那個不知名字的親孃立了牌位。

雖然她一直還存著柳山或許還沒死的心思,但都過了這麼幾年,也清楚現在的世道,柳山多半是沒了。若是真死了,都沒人給他立塊牌位,他孤魂野鬼想回家都找不著路。

若是僥倖命大沒死成,以他的性子,也不會覺得立塊牌位是多大的事。

柳時衣就這麼想著,把柳山和素未謀面的親孃牌位立了起來。

雖然柳山常說活人少惦記死人,但柳時衣還是認為,若是他真死了,可不能讓他在地下太清閒,起碼得多關照保佑一下煙嫋和自己。

煙嫋一開始並不知道柳時衣還惦記著柳山,她以為柳時衣那麼個沒心沒肺的性子,便是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又怎麼會在乎別人的。直到偶有一次,她看見柳時衣跟柳山的牌位唸叨,才知道原來柳時衣一直在想辦法打聽柳山的下落。

那陣子柳時衣剛鬧離家出走,女人氣的要命,嚷嚷著柳時衣出去就別再回來,餓死在外面自己都不會多看她一眼。但又忍不住讓樓裡的小廝丫頭輪流去坊市盯著她,有時候看她討飯的“收成”不好,還得裝模作樣去扔兩文錢。

直到有一日,盯梢的小廝慌慌張張跑了回來,跟煙嫋說柳時衣和人打起來了。

煙嫋匆匆趕到,只見速來不願多事、受什麼委屈都能一笑而過的小姑娘,此刻卻騎在一個男人身上,雙眼泛紅,死死地揪著那男人的兩隻耳朵,咬牙切齒地罵他:“你再敢說一句我小娘出來賣的,不乾淨了,我保證殺了你全家。”

煙嫋一愣,直到那男人的兄弟們衝著上前要對柳時衣動手,她才回過神來,二話不說,掐著細腰上去就是一通輸出,她負責辱罵男人房事不行,柳時衣負責趁男人們惱羞成怒的時候猛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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