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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村(九)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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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的理由。

——朱老九定是發現這刀熔不了,索性拿來找煙嫋,讓她賠錢。煙嫋這幾天又忙又沒賺著錢,就算賠三文錢都會把自己吊起來打一頓。難怪剛剛發那麼大的火!

好你個朱老九,虧我還擔心你交不上利是,你就這麼坑我!

柳時衣盯著那鏽刀,更是頭大。思索半晌,還是抽了鏽刀,塞進懷裡就往外跑。

不行,怎麼也不能讓煙嫋用這件事當成她的把柄。依這人最近的反常,指不定直接就要逼著她去找男人嫁了。

-

第二日清晨,柳時衣是被門外叮鈴哐啷的響聲吵醒的。

已經日上三竿,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木板床吱呀作響。

外面有人來回搬箱子的聲音,夾雜著略顯刻薄的男聲,仔細聽去,是讓人小心著搬東西。緊接著響起的,便是有些侷促唯諾的女聲。

柳時衣抓了抓頭髮,一臉被吵醒的不悅:“一大早的鬧這動靜,誰搬家了?來落子街這種窮地兒,還用這種架勢呢?”

柳時衣嘟囔著,也不看看早就過了正午,自己的抱怨並不怎麼立得住腳。她晃晃悠悠起身,推門要去看看外面到底在幹什麼。

一出家門,便看見不遠處停著一隊華貴的馬車。那車隊每一輛都裝飾得精緻異常,雖不及昨日看到的殷家車隊那般奢華,但也低調雅緻。

馬車旁邊,正是吵醒柳時衣的“元兇”——諸多家僕正在忙碌地搬下箱子,然後將它們運進隔壁張大娘的院子裡。

柳時衣心中好奇,忍不住伸長脖子,看得仔細了些。她發現那些箱子都很大,看起來十分沉重,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難道是親戚來了?可這張大娘家平日裡生活拮据,怎麼也不可能有這種闊氣的親戚啊。

正在柳時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際,一個熟悉的人影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沈溯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衣,氣質一如柳時衣那晚初見時的清雅,卻又露出一絲冷淡與格格不入來。

柳時衣看著她,頗覺一陣恍惚。這假菩薩來落子街幹嘛?!

沈溯不知柳時衣在一旁看著自己,她剛行至張大娘院門口,身後的管事便叫住了她。管事走到沈溯身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將她身上的披風取下。

“大小姐,老爺囑咐了,出來行善得穿得少點,才叫與民共苦。”管事低聲說道。

沈溯本就缺少血色的臉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了些,她看了看管事,沒有說什麼,甚至表情都沒變,徑直走向院中。

柳時衣出了自己的小院子,往張大娘家對面的石臺上一坐,也不躲,靜靜地看著院子裡的這出戏。

院內,已經堆了幾個偌大的木箱。張大娘母女二人站在箱子旁邊,誠惶誠恐地向沈溯道謝。

“這麼冷的天,還特意來給我孤兒寡母送衣服,沈大小姐真是菩薩下凡,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張大娘感激地說道。

人窮慣了,很難相信世間會有別無所求的善意,張大娘有些侷促地在自己染了油漬的圍裙上擦了擦手,扯過自己半大女兒的胳膊,往沈溯面前一推。

“我一個鄉野婦人,也不知該怎麼感謝大小姐。您要是不嫌棄,我這丫頭是個能吃苦的,給您做個丫鬟,定能給您伺候地好好的。”

沈溯一愣,頭回有了表情,她微笑看著張大娘的女兒,神情柔和,卻透著一絲憐憫和悲傷:“娘子不必客氣。姑娘還小,自是在孃親身邊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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