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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性的惡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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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裡,有頭髮花白、身形佝僂的老者,渾濁的雙眼裡此刻滿是焦急與悲慼;

有年輕力壯的後生,攥緊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寫滿不甘;

還有滿臉淚痕的婦人,手中緊攥著親人衣物一角,身體顫抖得厲害,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其吹倒。

九叔輕咳一聲,聲音儘量溫和卻不失威嚴,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嘈雜:

“各位鄉親,大夥此刻的心情,我九叔感同身受,白髮人送黑髮人、至親突遭變故,這等痛苦,擱誰身上都如挖心割肉般難受。”

說到此處,他微微停頓,目光掃過眾人,眼中滿是同情與理解,

“可眼下這形勢,大夥得聽我一句勸吶。

咱們親人變成的這些行屍,早已沒了生前意識,被怨念屍毒操控,淪為徹頭徹尾的邪祟傀儡,多在這陽世留存一刻,就多受一分非人之苦。”

然而,村民們平日裡見慣了九叔親和友善的一面,哪家孩童受了驚嚇,九叔定會免費畫符祛邪;哪家老人久病不愈、疑心撞了邪祟,九叔也是二話不說上門檢視,從不擺架子、收高價。

正因如此,這份親近此刻卻成了 “阻礙”,村民們沒了往昔對道士的敬畏之心,情緒愈發激動,一個接一個漲紅了臉,扯著嗓子開始反駁。

打頭的是個五大三粗的壯年漢子,滿臉胡茬因憤怒而微微抖動,眼眶泛紅,幾步跨到九叔跟前,鐵塔般的身子幾乎要撞到九叔,嘶吼道:

“九叔,平日裡大夥敬您、信您,可這次您說的這叫啥話?

燒了屍體,人就徹底沒了啊!

我爹辛苦一輩子,到老連個全屍都留不下,我咋能對得起他老人家?

往後逢年過節,我對著啥祭拜?”

言罷,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嗚嗚痛哭起來,那哭聲彷彿帶著無盡委屈與不甘,引得周圍村民眼眶跟著泛紅,附和聲此起彼伏。

“我爹生前最怕火了,燒了他我怕死不瞑目啊!!!”

一位老婦人被旁人攙扶著,顫巍巍地伸出乾枯手指,指向九叔,聲淚俱下:

“九叔啊,我家那口子雖說變成這嚇人模樣,可到底是跟我過了大半輩子的枕邊人吶,這一燒,啥念想都沒了。

您神通廣大,就不能想想別的法子,非得走這絕路嗎?我老婆子求您了。”

說著,便要下跪,身旁人趕忙死死拉住。

年輕後生們也按捺不住,你一言我一語,嘈雜聲響成一片。

“九叔,燒了屍體,萬一親人魂靈怪罪下來咋整?

咱們不能幹這缺德事啊!”“就是就是,說不定還有救呢,咋能輕易放棄,直接燒了了事?” 眾人越說越激動,情緒如失控的潮水,一波高過一波,將九叔圍在垓心,那陣仗,似要逼得九叔當場改變主意。

九叔眉頭緊鎖,神色愈發凝重,他怎會不知村民們這份執念源於血脈情深、對生死輪迴樸素認知的堅守,可殭屍危害豈是兒戲?

稍有不慎,這剛消停些許的任家鎮便會再度被屍禍席捲,陷入萬劫不復。

任府門前,氣氛緊繃得好似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村民們仿若一群被憤怒與悲慼衝昏頭腦的困獸,雙眼通紅,嘶吼著、推搡著,將九叔圍在垓心。

就在這時,任發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從人群后走來,雖說昨夜經歷殭屍肆虐,一宿未眠,眼下眼眶微微泛青,

可那氣派卻絲毫不減,雙眸之中透著歷經商海沉浮練就的精明與果決。

村民們一瞧見任發現身,原本還喧囂鼎沸、仿若炸開鍋的場面,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按下了靜音鍵,嘈雜聲戛然而止。

雖說平日裡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可任發身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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