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我有一計 (第1/2頁)
“娘子言下之意,是懷疑兇手是我舅父?”
果兒沒有回答,視線落在武昉專注作畫的背影上,面露不忍。
薛和沾無聲嘆息,聲音卻冷靜到有幾分薄情:“依常理分析,兇手兩次出手,殺害的都是與阿昉相熟的男子,比起我舅父,我認為兇手更可能是愛慕阿昉,心生嫉妒之人。”
果兒卻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同為女子,我能感覺得出,阿昉無論是對常奇勝,還是宣建安,都絕無半點男女之情。兇手就算愛慕阿昉,難道單憑阿昉與哪位男子多說了幾句話,就嫉妒到要殺人?若是如此,那兇手最該殺的人,豈不應該是你這個表兄?”
薛和沾聞言挑眉,卻沒有答話,只眸色沉沉盯著不遠處的屍體。
果兒間薛和沾不語,繼續試探道:“新安王昨日明知阿昉受到驚嚇,非但沒有一句關懷,還命人阻你查案,今日又迫阿昉來這幻術大會,這種種行為,與阿昉口中那個疼愛她的慈父形象十分不符。”
薛和沾沒有反駁,只是順著果兒的話反問:“那娘子以為,舅父為何要殺常奇勝與宣建安呢?”
果兒沉吟道:“阿昉昨日曾對我說,新安王自她及笄便頻頻勸誡她收心安分,說要為她擇一門顯赫良婿,讓她安心備嫁。父女二人因此爭吵不斷,她上一次離開長安去看常奇勝演出,也是揹著新安王偷跑的,新安王至今還為此生氣,不肯給她好臉色。”
薛和沾頷首:“依娘子所言,舅父是為了令阿昉‘安分’,故而對所有引誘她分心的愛好下手,先殺幻師,再殺畫師,想要以此嚇住阿昉?”
果兒見薛和沾言語間甚至有幾分調侃之意,也自知自己的懷疑不僅主觀,且更多是源於私心,嘴上卻不肯認輸:“這有何稀奇?你們這種天潢貴胄,不是一貫如此不將平民百姓的性命當回事?”
薛和沾盯著果兒的眼睛,彷彿已經看透了她的心思,收了笑意,嚴肅道:“這世上,確有娘子口中那樣無德卑鄙的貴族,但並非每一個貴族子弟,都是如此。”
果兒一時語塞,半響,她一咬牙,乾脆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我承認我是有私心,那日去新安王府,我發現王府中護衛所用長刀與那黑衣人所用長刀極為相似,便存了以查案之名在新安王府查探一番的心思。”
薛和沾沒料到自己已經及時將黑衣人的長刀收走,果兒還是注意到了那長刀,更沒料到的,是果兒如此坦誠地將她的懷疑告訴了自己。
薛和沾盯著果兒半晌,忽然點頭道:“既然娘子有疑,我們就去新安王府查探一番,也未嘗不可。”
果兒一時愣住,不知薛和沾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薛和沾見果兒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唇角浮起一個微笑,低聲道:“錯過這個機會,以後再想查新安王府與黑衣人的關係,可就難了。”
果兒沒料到薛和沾竟然真的願意幫自己,畢竟為了查黑衣人去懷疑自己舅父殺人這種事,實在有些“六親不認”。
“但我舅父脾氣可不好,我們最好還是不要以懷疑他是兇手的名義上門,薛某有一計,還需娘子配合。”
薛和沾笑的有幾分狡黠,像只找到兔子洞的狐狸。
果兒一時看的有些愣住,便聽武昉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阿兄,這畫我畫完了。”
武昉說完,十分嚴肅地將一副畫交給薛和沾。
畫上的宣建安還是活著時候的模樣,素衣布衫,笑容靦腆,雖相貌平平,但一雙眼睛明亮澄澈,滿是對畫作的熱愛,寒門畫師的形象鮮活溫雅。
武昉吸了吸鼻子:“這是他今日,來尋我時的模樣。建安是個很好的畫師,他本該一生鑽研畫作,名揚天下,他不該就這樣死在這冰冷的湖水裡……阿兄,你定要尋到真兇,為建安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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