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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叛軍入城，綁了她的父親在行軍前列，企圖用她父親的生命來威脅她開啟城門，她也能無動於衷地站在城牆上，任由帶著血腥味的風吹在自己的身上，揚起雪白的束腰長裙。

遠遠地，盯著她父親的方向看了許久。最後抬手一揮，眼都未眨一下，下令放了數萬只箭雨。

大人心狠的程度就連她當時的部下都為之膽寒，任誰都說她是一個天才，卻也是一個一丁點兒感情都沒有的石人。

不過只有當時站在她身邊的段小潼才知道當時的大人是將牙都咬出了血，才能強忍住沒落下淚，只是紅了眼尾。

段小潼知道大人的心中有取捨，有百姓。不開城門，家破人亡的只是她自己；開了城門，家破人亡的就是千萬黎民。

可惜這份苦心只被人稱道了短短几天，後來就是無休止的暗諷，說她是鐵石心腸。

發什麼呆呢？紀茗笑道，打斷了段小潼的回憶。

飄遠的思緒被拽了回來，段小潼瞧著眼前的大人，忍不住由衷的欣喜。

沒什麼。段小潼搖了搖頭，笑著回應紀茗道。

她已經滿足了，她的大人能像現在這樣放下那麼沉重的擔子，活得不再那麼束縛。而她自己也能夠以愛人的身份站在她的大人身邊，她所有的遺憾在此刻都沒有了。

有事情瞞我？紀茗挑挑眉，笑著質問道。

沒有，大人想問什麼我都會告訴你，不會瞞你。

那你說，你剛剛在想誰？難不成還對你的康雯姐姐念念不忘？

段小潼搖搖頭，道：沒有，我在想和大人以前的事情。

紀茗的眼睛含著笑意彎了彎，故意嗔道：以前你總氣我，想以前做什麼？

段小潼愣了愣，回憶起之前沒有情魄時的記憶，段小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臉色越來越紅，胸腔憋悶，卻連半句話都解釋不出來。

傻樣子，還以為你病好了以後變聰明瞭，結果還是那麼傻。紀茗笑道，寵溺地揉了揉段小潼的頭。

我我不是。段小潼微垂著頭，羞於和以前的自己作比較。

好~哄小孩子的語氣。

段小潼臉上憋得紅暈更甚，垂著的雙手在身體兩側，緊張地捻著拇指在食指的關節處。她想盡快掙脫此時的窘迫，於是開口轉移話題問道：大人是說徐珂姐來了嗎？

沒有，她只是過來給我送了些點心過來。現在她也很忙，手底下帶了不少的新人，沒有時間在這裡長呆。我也是聽林琳說才知道她來過，聽說她沒來得及下車，把東西遞給林琳就走了。紀茗道。

兩人說著說著就走到了紀茗休息的帳篷，拉開帳篷進去後，一眼便看見了放在桌子上面的包裝精緻的甜品。

難為她跑那麼遠，就為了給我送這些東西過來。紀茗語氣帶著些許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