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頁 (第1/2頁)
也正是這樣深厚的情誼,讓她覺得突如其來的變故愈發駭怕和難捱。
方許寧沉默,不再開口,只是扶住她的臂彎。
她在父皇母后膝下長大,將他二人的恩愛看在眼中,自然能夠理解母后的情緒。
「陳院首在偏殿……」皇后留下這句話後便掙開方許寧的攙扶行至榻邊的矮凳上坐下,握住皇帝搭在被子上的手掌。
方許寧識相的退開去偏殿尋陳院首,為二人留一些獨處的空閒。
偏殿內只有陳院首和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徒弟,他們捱得極近,似乎在討論什麼。
「陳院首。」她沒有靠近,而是停在不近不遠的地方喚了一聲,提醒有人來了。
這個距離聽不清他們的對話,又不至於太過遙遠讓人覺著疏離。是個極恰當的距離。
陳院首聽到聲響一驚,似是被嚇住了,方許寧見著他的背影僵了一瞬,但又很快鬆懈下來。
「見過樂安公主……」陳院首走上前行禮。
「院首不必多禮,現下要緊的是父皇的病症該如何診治。」方許寧語氣有些著急,為皇帝突發的病症極是上心,但面上的神情卻見不到一絲慌張和焦慮,甚至還帶著些許遊刃有餘。
陳院首年紀大,一把嗓子和他的行動一樣,顫顫巍巍的,「陛下急火攻心,今日這口血傷到根本,只能開些補藥養著……」
他的話並未說完,但方許寧已將聽懂了。
也就是說,父皇的身子已是強弩之末,現下只剩一口氣,便是醒來,也只能靠各種補藥勉強吊著,再無法恢復到先前的強健模樣。
方許寧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但眼神一轉,一直躲藏在窗外的人影一晃,而後便見不到了,似是已經離開。
隨著人影的消失,方許寧也將準備好的話隱沒在肚子裡。
她與陳院首對視一眼,帶著兩人走進偏殿的更深處。
「院首現下可講實話了。」
陳院首向方許寧一拘禮才道:「陛下並無大礙……」
「可有別的病症?」方許寧急著問道。
自前年前南方水患開始,朝上事多起來,皇帝為其忙得焦頭爛額,一直沒傳太醫診脈,不知身子可有哪裡不適。
「陛下的身子還算強健,只是……」他抬眼看了一瞬方許寧的臉色,見人還算平靜,才接著道,「只是不知為何,瞧著似有中毒之症……」
「中毒!」方許寧眼孔驟縮。
「院首當真確定是中毒?這可不能胡亂說。」
陳院首自然曉得這話不能隨意說出口,他當時診脈也覺著不可思議,宮裡的吃穿用度向來把控嚴格,皇帝用的東西只會更加謹慎,按理來說不會中毒。但他反覆確認,這的確是中毒的脈象。
「這件事臣怎敢胡亂說,」陳院首用袖口擦擦額上的細汗,接著道,「陛下的毒瞧著似是年初時下的,在膳食中一點一點積累起來。」
「此毒可能解?」方許寧只想知道這點。
陳院首立刻答道:「能解。下毒之人極為謹慎,沒回用毒計量極少,是以陛下雖接觸此毒近一年,卻也未到無解的地步。」
方許寧聽到這毒能解也為鬆懈,追問道:「若是這毒深入肺腑……會如何?」
她要知道,她向來敬重依賴的二皇兄到底會如何對待父皇。
陳院首嘴唇顫抖,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和方許寧說,畢竟這位公主向來被眾星捧月的護在手心裡,未曾接觸過這些隱匿在黑暗之下的骯髒手段。
「院首隻管直言,好歹經歷過皖城疫病一事,已不再是從前那個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