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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夏侯茶二探扶韻踏雪尋人 | 遺音初回再見情人贈笛還刀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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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長不好。

她再踏簷而探,見院中一白髮男子,披著厚厚的鶴氅,獨坐雪中彈琴。此時正值霞光漫天,一夜落雪之後,整個院子銀裝素裹。朝霞似唇印燙在他的髮間,落在箬竹葉上。院子裡有一棵日本紅楓,只剩下零星幾片葉子,帶著晶瑩的冰花,在光中搖擺。琴旁有一隻香爐,升起嫋嫋青煙,伴隨著沉香味道,緩緩飄至夏侯茶身邊。

天籟般空靈的嗓音融光而灑,再添絕響:

“他身披青霜,她看淡滄桑。

他在塵埃裡仰望天堂,

她於蓬萊中獨坐幽篁。

他清澈而悠揚,她恆如日月星光。”

男子唱完,收起琴聲,緩緩抬頭,望住夏侯茶。他的雙眸,依然噙滿淚水。目光中,盡顯情深。夏侯茶已經習慣了那雙眼睛,但她依然花了一點時間適應嵇淑夜這一頭如雪般銀白的髮絲。原來當初嵇淑夜給她一種天山童姥的感覺是對的,原來他的頭髮是白色的,而他的手,此時已經恢復如初了。他是怎麼辦到的?他到底是誰?他到底已經幾歲了?

“他們已經走了,你下來吧。”男子開口道。

夏侯茶落到他身邊,男子讓出自己的暖墊,邀請夏侯茶入座。見她衣衫單薄,他又解下自己鶴氅,給她披上。然後他從懷中取出一物,遞還給她。

“祂要的是你的臂釧,蛇吻收好。”

夏侯茶的蛇吻是沒有刀鞘的,但此刻這刀,看似蛇吻,卻帶有一鞘。夏侯茶將刀抽出一看,是她的蛇吻沒錯。她遲疑片刻,問道:“你怎麼知道它叫蛇吻?”

男子沒有正面回答夏侯茶的問題。他對夏侯茶說:“我叫遺音,你是瀾兒。蛇吻是我送你的。”

“你是故人。”

遺音點頭,再道:“昨日我說了那樣的話,你今日為何再次踏雪前來?”

“我來救你的。”

“我走不了的,你也不要再來了。只要你不多管閒事,祂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什麼事才算是閒事?任憑他這樣對你?任憑他逍遙法外嗎?”

遺音從暖袖中伸出雙手,對夏侯茶說:“我的手已經好了。祂替我治好的。祂只是有時候管不住自己的脾氣。祂跟我們一樣,也是個可憐人。”

“你瘋了!他囚禁你多久了?!你稱他為主人?你還替他說出這樣的話?當日你的樣子你自己看不到,我卻永遠不會忘記!”

“你打不過祂,我也打不過祂。你怎麼救我?”

夏侯茶啞然失聲,無言以對。

遺音再道:“我今天跟你走了,祂隨時可以把我再帶回來。到時候你一併被我連累。你現在至少是自由的。”

夏侯茶坐在那裡沉默良久,不知如何是好。遺音見她不再說話,往她身邊靠了一些,挪了挪琴,伸手弄起琴絃。

遺音的琴聲,似乎有一些神奇的效果,夏侯茶覺得自己的左臂隱隱發熱。一曲終了,他從身後取出一支紫竹笛,繼續了剛才的曲子。

夏侯茶覺得身上的炁(qi,四聲,註解參看章末筆案)湧更加明顯了。她握住傷口處運功感受,遺音停下笛聲道:“這張琴叫【玄逸】,紫竹笛是【清逸】;【玄清二逸】頻率特殊,是有一定的療愈功能的。我的能力雖不及祂,但至少能讓你舒服一點。”

突然,夏侯茶握住了遺音的短笛,開口道:“我打不過他,我只憑九式我是打不過他,如果是十九式呢?如果我學全了呢?”

遺音搖頭,他鬆開短笛,輕輕蓋住夏侯茶的手道:

“瀾兒,問題不在這裡。人生苦短,你沒必要為我再去清修。去好好享受你的人生,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

遺音的手很冷,夏侯茶把短笛握在手心,笛子也很冷,似乎怎麼捂都捂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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